上當,俺受騙,俺願意!挨他那刀的楊九如,到了兒翻臉不認人,變成狗咬人哩!”
不一會兒,柳棉花端來一盤涼拌菜,拿來一瓶二鍋頭和兩個玻璃杯子,打著哈欠說:“你們灌吧!俺睡了。”
呂耕田說:“這娘們兒,認死理兒,一副頭臉。魏老弟,別介意,來,乾一杯!”
面對金二浪那放著寒光的尖刀,面對柳棉花那掛著寒霜的冷臉,面對呂耕田這殷勤遞來的酒杯,魏有才無所適從,他誠惶誠恐地陪著呂耕田喝下一杯嗆嗓子的苦酒。他想起老爹經常說的兩句話,“人慫慫不死”、“良心不值錢”便像一隻喪家犬似的,趴伏在呂耕田腳下:“呂大哥,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放俺一條生路,俺再也不敢了!”
呂耕田拉著魏有才的手說:“魏老弟,千萬別這樣!咱們本來是好朋友,俺呂耕田今後還有好多事仰仗你老弟幫扶著哩!來吧,為友誼乾杯!”
魏有才誠惶誠恐地再次舉起酒杯,一仰脖子灌下去,咧著嘴說:“呂書記,怪俺一時糊塗,跟著他們籤啥名哩。可俺總不能一輩子糊塗吧,俺向您保證,從今往後不再參與反對您的事情!”
呂耕田搖著頭說:“不,不,你可不能退出去!”
魏有才剛把第三杯酒灌到嘴裡,一緊張嚥到氣嗓子裡,嗆得他大聲咳嗽起來,好一陣子才緩過氣來,說:“呂書記,您要是不解恨,打俺罵俺都行,可不要再損俺了!俺是真的不敢了!”
呂耕田說:“有才哦,你理解錯了!俺是想讓你混在那兒給俺當個‘耳報神’哩!比如說,卜元他們說啥哩,做啥哩,去哪兒了,沒有老弟給俺報信兒,俺能打有準備的仗嗎?”
魏有才一哆嗦,囁嚅著說:“這,這種事,俺實在難辦哩。一旦被他們知道了,俺不成了王連舉了?”
呂耕田拍拍他的肩膀說:“你呀,屁股坐歪了還執迷不悟哩!‘被敵人反對是好事而不是壞事’,他們說你是‘叛徒’,俺還認為你是‘英雄’哩!再說這是闇昧營生,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俺不說誰能知道?只要你給俺辦成這事,俺呂耕田可以既往不咎,俺還保證明年村委會里有你一個位位!俺還打算推薦你參加縣人大代表選舉哩!”
魏有才像他老子魏常善一樣,是個見利忘義的市井小人,話說到這份上,有那麼多好處等著他,就心安理得地點點頭說:“千萬別把俺露了!”
呂耕田會心地一笑說:“你就放心吧!”
魏有才像只夜間覓食的老鼠,溜著牆根兒回家了。
這幾天,金二浪在頻繁製造摩擦,實施著他們制定的打擊報復計劃。在大街上橫衝直撞,見到告狀的就謾罵,他攔住李煌的去路喝道:“刀子嘴,老子當上電工了,便宜可大了,你不是眼紅嗎?有本事算算老子的賬去!”
面對金二浪的挑釁、威脅,李煌從容鎮定,還以顏色:“詐唬啥哩?看清了,這天下姓共,不姓金!在俺眼裡,你只不過是一條癩皮狗而已!”
金二浪氣得五官都挪了位,揮著拳頭衝上前來,冷不丁被傅金成那隻大手攥住他的手腕子,往旁邊一甩,金二浪不由自主地倒退出十幾步,他甩甩髮麻的手臂,跺著腳罵道:“是好漢你們等著!”放下狠話,鑽出人群走了。
膽子小的人們勸道:“快躲躲吧,金二浪定是回去搬救兵去了!”
李煌說:“一不做,二不休,搬到葫蘆灑了油,他們敢明目張膽打擊報復,咱就敢和他們針鋒相對地鬥爭。傅大哥,走,找卜元他們商量個對付狗日的辦法去!”
這一回金大浪親自出馬了!他尾隨著李煌、傅金成,闖進了卜元家。破口大罵:“姓卜的,俺日你孃的,你這個不露頭的蛆蛆,自己一屁股臭屎沒擦乾淨,有啥臉面去告別人?”
卜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