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極其蠻橫地說道:“你之前不是因為砍伐樹木而受到過處分嗎?現在領導們都對你不太放心啊,所以我們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決定讓米松來擔任村裡的一把手,至於你嘛,暫時先擔任一下村長這個職位。你對此有什麼意見沒有?如果你同意,那咱們就直接對外宣佈;如果你不同意,那也得宣佈,而且還要宣佈這次選舉無效!”
張春來自知理虧,只能無奈地回應道:“要是村民的選舉結果都不算數,那你們想怎樣就怎樣吧!我當不了一把手其實也沒什麼,但是要讓米頌來當,我堅決不同意!為了這麼一點小小的權力,他米頌又是請靈神又是僱打手,簡直就是想要我的命,像這種人我怎麼可能跟他一起共事呢?”
過了幾天,鎮裡又有人找他談話,提出又一種意見:“你可以一肩雙挑,既是書記又是村長。但得讓米頌擔任副書記!”
張春來仍然不答應,他說:“俺不想在身邊放一個時刻想咒死俺的定時炸彈!俺還想多活幾天哩!”談話談崩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鎮上的人再次來到昂首村找張春來,並向他下達了最後的通牒:“如果你不讓米頌進入領導班子,那麼你就別指望能得到縣裡的批准!昂首村仍然由苟成艮擔任書記,而米頌則是唯一的接班人。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吧!”張春來說道:“哎呀,這簡直就是不講道理啊!好吧,那就讓他們看著辦吧!”說完,來人便灰溜溜地離開了。
一個月過去了,接著又是兩個月過去了,眼看著春節就要來臨了。此時,冷若冰將縣委下達的選舉結果批文鎖進了抽屜裡,她想要看看張春來到底還有多少耐心。
自古道“國不可一日無君”,小小昂首村,這幾個月群龍無首,工作陷於停頓狀態。村委會里,冷冷清清,只有看門的吳乃珂隔三差五打個照面。村裡的大凡小事,沒人管理,村民們也不知道找誰合適。彷彿一架時鐘停擺不動似的。看門子的吳乃珂只能這樣交代人們:“老書記病著哩,新書記沒定哩,俺也在這兒聽著哩,啥時候聖旨下來,誰知道哩!”
高廣知道,這樣僵持下去,對村裡有百害而無一利。他對張春來說:“別太犟了,得饒人時且饒人,讓一步海闊天空,如今這事,千變萬化,米頌到處活動,把你說得一無是處,知道的是他不佔理,不知道的認為一把手拍不響,兩人都有錯。無形中就把自己貶低了,這樣不划算。米頌上邊有人,明槍好躲,暗箭難防,倒不如各退一步好,只要咱一心為公,不貪不佔,真心為村裡人辦好事,米頌守在身邊,也找不到你的毛病。俺倒認為有這麼個人盯著,是件好事,讓你時時小心,不犯錯誤哩!”
張春來點點頭說:“在理。俺這幾天正等著冷若冰的話哩。你知道嗎?俺去縣裡問過了,檔案早下來了!俺看他們能壓多久!”
一直拖到年關,冷若冰要回家過年了,才把張春來叫道鎮政府,開門見山地說:“等急了吧?俺今兒個有點空兒,給你把事情挑明瞭吧。苟書記雖然看病不在村裡,但昂首村黨總支書記之職仍然是他。你雖然在這次選舉中僥倖獲勝,可交接手續沒完成前,把一位老同志一腳踹開,道理上說不過去吧?咱再說說米頌,那是苟成艮前輩培養的物件,你能滅下這個臉,俺可滅不下。不管你們之間有多大的誤會,你能記恨他一輩子嗎?這不顯得你也小肚雞腸了嗎?俺的話你愛聽聽,不愛聽算。快過年了,你先把村裡的事擔起來,總不能這麼大個村子亂無頭緒吧?回頭俺再勸勸米頌,別和你對著幹就是了。‘家和萬事興’嘛,班子合套也一樣。有啥事兒,過了年再說吧!”
張春來說:“冷書記的意思是讓俺暫時代理一陣子,等苟書記回來,主持工作,俺再把擔子還給他,是這意思吧?”
冷若冰說:“不存在還不還的問題,書記之職本來就是苟成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