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母血。”尹曉說著又拿起另一把匕首,往手上比劃。
江易連忙奪過扔到一邊,抽出幾張紙巾壓在她的傷口上,責備道:“你用眼睛看不行嗎?非要給自己來一下。”
他心裡發慌,完全沒想到尹曉身份特殊,只把她當成一個普通人。
“我對匕首的材質不太瞭解。但匕首是用子母血淬火鍛造,上面還被人下了咒,被這種匕首殺死的人將會化為最兇的厲鬼。”
尹曉說的子母血,也叫臍帶血,獲取方法殘忍至極。孕婦懷孕八個月的時候,剖開肚子取出她和孩子臍帶中的血。這種血本就不多,用來打造匕首可想而知會有多少人遭殃。
“你的那把匕首被淨化過,上面的詛咒沒了。所以它看起來沒有另一把陰氣重。雖是殺鬼利器,但用多了也損陰德。”尹曉說:“這種鍛造方式除了離乾教,很多邪教也會做。所以我無法確認它和離乾教有沒有關係。你師父給你的時候沒告訴他怎麼得來的?”
江易搖搖頭。不過他敢用生命保證老道士絕不會用這種方式鍛造匕首。也許他也是偶然撿到,祛除了上面的詛咒後發現威力尚存,所以留給他防身。
可他從哪兒得來的呢?
忽然,他腦海中閃過幾個片段。當年的三間土房……髒亂的院子……滿身鮮血的死屍……戴著黑麵具的人……以及他溼漉漉的雙手……
一股惡寒爬上後背,他心裡翻湧起久違的恐懼。他好像真的忘記了什麼事……
“你好。”尹曉曲起食指,像敲門一樣敲他的額頭,“有人在嗎?動不動就發呆的話,最好去查一下腦子,可能是老年痴呆的前兆。”
“別鬧。”他按下她的手,見紙巾沒有再滲出血,從茶几下的醫藥盒中取出一枚創可貼,“手指伸出來,我給你貼上。”
“不需要。”尹曉的傷口不大。匕首沒對她造成什麼傷害,創口很快就會癒合。但江易還是強硬地貼了一圈。
“不對啊。”貼完他才想起來,“你不是……為什麼會流血?”
“我天賦異稟。”
“胡說八道!”
說話間,外面響起急促的門鈴聲。江易還應答,就見兩位中年婦女慌張地推門而入。
“請問這是不是江易先生的住處?”其中一人問。
“我就是,你們……”
江易話還沒說完,她們就圍上前,一人抓起他一條胳膊,“救救我家孩子!”
她們太過緊張和焦急,話都說不到一塊兒去。另一位女人沒說幾句就哭出了聲。電視上的男女主角此刻也在為了他們的愛情和全家人對抗,一個個扯著嗓子叫嚷。
江易聽得一個頭兩個大。最後在電視的嘈雜聲和二人破碎的語言中,他理清了事情的原委。
出事的是行知大學的學生。昨天晚上學校宿舍出了意外事件。和他們同一個宿舍的學生受傷昏迷,而當事人和另一位舍友精神失常,現在在醫院接受治療。
這兩人是當事人的母親和姑姑。
醫生檢查後說他們家孩子和同學都沒事,只是受的刺激太大,需要靜養。但兩個男生從昨天晚上起就在病房嚷什麼冤魂索命、七號綜合樓之類的。
她們越聽越不對勁,所以找朋友打聽靠譜的“先生”。她們想讓江易幫忙看看自家孩子是不是被鬼纏住了。
當事人住的醫院和江易治病的醫院是同一家,離他住的地方不遠。
江易接下這單生意,讓二人先去外面等他,他要收拾一下東西。她們千恩萬謝地出去了。
尹曉一心一意地看電視,全程安穩如山。江易東西收拾完畢,按下暫停鍵,拉起尹曉的手腕,“回來再看。”
“我在休年假。”尹曉說。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