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江易沒見過上面的符文,想是離乾教自創。他不知道這些符紙是用來做什麼的,也不知道咒語,但打算拿走它們,一會兒見到尹曉問問她都是什麼符,省得下回見了認不出來。
他拿起符紙,見下面還藏著一把匕首。
匕首的刀身黝黑,刀柄處沒有任何花紋。和他用的那一把很像,只是外型更小巧,而且通身散發出很濃重的陰氣。
他試著握住刀柄,瞬間一股刺骨的寒意鑽入他的面板內。他連忙將匕首放回原位,表情甚為凝重。
他的匕首是老道士送給他用來殺鬼防身的利器,和傳統桃木劍、金錢劍沒什麼區別。而桌上的匕首卻更像是詛咒之物。
儘管正邪兩派出於目的不同會打造不同的物件,可是這種外觀極度相似,刀身也同樣選用不能反射任何光線的材質的情況,難免不引起他的懷疑。
總不可能是巧合。
難道說老道士和離乾教也有關係?
因為還有正事要做,他暫時壓下心中疑慮,看著桌上的匕首。片刻後,他還是決定把它帶在身上,一會兒好用來破陣。見此處再無有用的東西可拿,他轉而去別處翻找。
書桌上有宣紙和筆墨,但沒有專用的符紙。無奈之下,江易將宣紙撕扯成符紙大小。由於沒有找到硃砂,他只能用自己的血去畫符。
在沒有搞清楚那把刀的來歷之前,他不會把它用在自己身上。於是他忍疼痛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宣紙上寫下符文。
一連寫了三張他才收手。因紙張不同,他想要發揮出與黃紙符等同的功效,必須耗費更多心神。寫完後,他的臉色蒼白無比,額間盡是虛汗,不住地喘著粗氣。
他坐在椅子上休息一陣,準備離開此地。忽然,他餘光瞟見了書架最下層放著幾個資料夾。這幾個資料夾在一眾古書卷軸中顯得特別突兀。且放的地方很隱蔽,不進門繞過書桌根本留意不到。
好奇心驅使下,江易拿出其中一個資料夾翻看。
裡面放置著幾張表格。每張表格的右上角有一個不同的符號。表上第一欄是時間,跨度從上世紀10年代到現今。第二欄中寫著“七、成”、“半年期”、“十年期”、“作廢”等字詞,最後一欄是交易金額。
江易料想這應該是姚翰平的客戶資料。10年代到現今,這上面的人豈不是已經活了上百歲了嗎?
他的背後陡然升起一股惡寒。
在他心裡買家和賣家都是令人髮指的混蛋。可惜上面並沒有寫出每個客戶的名字和有效資訊,這些符號所代表的意思只有姚翰平和他的親信才知道。
就算他寫了又能怎麼樣?
江易冷哼一聲,把檔案隨手扔在一旁。哪怕他把這一沓檔案交到警察手上,表格裡也清清楚楚寫了這些人的住址和電話,警察敢抓嗎?
他太清楚這幫人有多趨炎附,恃強凌弱。他們敢於向權威挑戰的可能性甚至都小於明天自己突然痊癒。
他又拿起第二個檔案,裡面仍是一些表格。不過這個表格上面的資訊相對清楚一些,上面第一欄寫的是名字,第二欄和第三欄分別寫著男和女,下面標註著不同的數字。表格內容不難猜,大概登記的是從外找來的孩子數量。
僅一年,這座小鎮裡就被送來了一百多名小孩。這麼多小孩子不可能都是拐賣而來的。他們一定還有別的渠道。
最早姚翰平在寺廟上面的院子中“圈養”了一批女人,專門為他提供孩子。後來那個小院廢棄再沒被啟用。這種獲取小孩的渠道要比拐賣的風險低,而且數量也穩定。姚翰平不可能放棄。但江易進來之後卻沒有見到同等場所。
忽然間,他腦海中冒出一個詞:代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