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寬聽懂孟長亭的話外之音,他了解孟長亭的性格,所以承寬只淺淺一笑,不再多言其他。
送走孟清歡,承寬回到藥房,不大的房間裡空無一人。
承寬在椅子上坐下,閉上眼睛深呼氣。人雖然走了,但房間裡卻還殘留著她的氣息。
承寬揉了揉眉角,他有些懷念小時候,外祖帶著他四處遊歷學醫的日子,那種單純快樂的感覺快要被遺忘了。
承寬睜開眼睛,他要做些什麼,讓自己儘快回到自己的軌道上,從現在這沉重的泥潭中脫出身來。
院中傳來長樂的叫喚“承寬公子,您在裡面嗎?”
承寬聞聲走了出去,“公子,我家公子和肅離公子都在書院等著您過去。”長樂見到承寬,連忙說明來意。
等承寬趕到書院中肅離住的山間小院,景玄正與肅離在廊下陰涼處下棋。
見到承寬,景玄放在手中的棋子,“剛剛得了訊息,青州鐵礦中私制兵器正偷偷往京城運送。”
肅離給承寬斟了茶,遞到他面前“除了兵器外,洛城城外多了很多流民,雖然他們假扮成流民,但訓練有素,應該是毅王豢養的私兵。兵器和人都在城外集合,看樣子毅王是要孤注一擲。”
“他是在等舒王回京後,要一網打盡?”承寬探問道
景玄點點頭“舒王北征時帶走了守京師。城內除了正常禁軍守衛,城外的防守就弱了很多,而且現存的部隊都握在毅王手中,所以當下,他若是要做些動作,還是很容易的。”
“那你們找我來,是想要商量什麼?”承寬喝了茶,問道
肅離與景玄對視一眼“在我們回洛城的前幾日,言云在城西別院中好像看見了耶律祈,他好像跟在毅王身旁。”
“耶律祈?”
“對,我記得你曾提過耶律祈有用莨菪和曼陀羅製成的粉末,劇毒,能麻痺神志直至失常。我和肅離擔心若是毅王將那毒藥用在皇宮,然後控制住宮裡的局勢來個偷天換日的計謀。”
“所以,我們需要準備對應的解藥?但那解藥頗為難制,上次我在青州只趕出來兩粒。”承寬的話,讓景玄和肅離聽了不由地皺起眉來。
“那該如何是好?”肅離焦急問道
承寬低下頭,細細思量著“這樣吧,我先寫個方子,有些藥材需要你們幫忙準備一下,讓我娘與梅姨一同幫忙,說不定能多做一些解藥出來。”
“好,你先寫藥材,我和肅離來準備好。然後我把長樂給你,他打打下手應該可以的,再叫上錦言和言云,她們也可以一同幫忙。”
景玄將桌上的棋盤端開,長樂趕緊拿來紙墨筆硯。承寬想了想需要的藥材,疾筆寫好,將紙遞給景玄。
陛下特下恩典讓舒王回京後在皇宮內養病,舒王時而清醒時而糊塗,太醫們個個都提心吊膽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了舒王。
當太后和陛下再次來探望舒王時,賀太醫跪下向陛下請求讓承寬進宮來為舒王施針治療。太后聽了冷冷道,“難道整個太醫院,沒有一位太醫會施針?還是你們的技術都不如一位少年郎?若是這樣,宮裡還要養著你們這一大群人幹嘛?”
太后動了怒,太醫們跪了一地,所有人都不敢出聲。
建平帝剛開始以為太后是關心舒王而責罵,但聽到最後卻隱約覺得有些不對,但他也說不上哪裡不對勁。
他側過臉看了看太后,微聲問道“母后,賀太醫一直陪在舒王左右,按他的說法,小郎中為舒王施針後,見效甚好。既然舒王已經回京了,就讓小郎中進宮來替舒王診治,待舒王痊癒,朕就賜他殿前太醫如何?”
顧凝月聽了建平帝的話,抿嘴笑笑卻不說話,建平帝誤以為太后是同意了自己的建議。
若蘭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