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兇的乞丐見沒得手,又從胸口掏出另一把短刃,想再刺向承寬。
還沒等他欺身上前,浮白飛身上前一腳踹在他胸窩處,乞丐重重的倒在地上,眼看刺殺不成,他正要咬舌自盡,下一秒浮白利落地脫了他的下頜骨,反手將他擒住。
承寬想都沒想一把抱起清歡快步朝裡走去。
錦言沒想到自己將清歡約出來,竟然遭了這麼大的意外,她內疚地身形晃動著,南星和素衣都在後側將她扶住,素衣小聲安慰著“姑娘,這就是個意外,您不要多想。有承寬公子在,清歡姑娘定會沒事的。”
這句話,落入景玄的耳中,
此刻他雖然想陪在錦言身旁,但他理智地轉身同肅離說“我要去找孟大人,清歡姑娘出了這麼大的事,孟大人需要知情。浮白,你好好看著這刺客,絕不能讓他有事,我去去就來。”
說完他正要走過去牽馬,看到一旁錦言慘白的臉。他頓了足,看著她“你要相信承寬的醫術,他不會讓清歡姑娘有事的。”
在另一邊,雲棲閣後院的藥房中,榻上趴著昏迷的清歡,後背上還插著那把刺目的匕首。
涼月在一旁壓抑不住地啼哭,承寬穩了穩氣息“我現在要為你家姑娘拔刀,可能會湧出很多血來,如果你受不住,可以站遠一些。”
涼月拼命搖頭,她握著清歡已經有些冰冷的手,哆哆嗦嗦道“不,我絕不離開姑娘半步。”
王晚和梅見已經幫承寬準備好了他要的一些藥材,一排銀針已經烤火消了毒。
承寬對著清歡低低說了一句“得罪了。”拿起剪刀,將清歡傷口處的衣裳剪開。
白皙地肌膚讓他眼前一晃,他閉上眼調勻呼吸,捏起銀針,肩胛四周下針,封住血脈,在傷口四周塗上麻沸散藥膏。
王晚配合地拿起金創藥,承寬與母親對視一眼,利落地將匕首拔起,利刃抽離肉體的摩擦聲深深印刻進承寬的心裡,他從未有過的屏息凝滯,若是那刺客在他眼前,他會毫不猶豫地將這把匕首刺入那人的胸口,讓他也嚐嚐這痛苦滋味。
雖然傷口四處用銀針封住血脈,但隨著匕首拔起,鮮紅溫熱的血依舊噴湧而出,承寬的眼眸也因此變得猩紅起來。
王晚將金創藥全部灑在傷口處,漸漸地血凝結在一起,與那白皙肌膚形成刺目的對比。承寬壓下心頭的忿然,仔細檢查傷口。
“怎麼樣?寬兒。”王晚剛問完,涼月就一臉期待地看著承寬,希望從他口中得到關於姑娘的好訊息。
“萬幸的是匕首上沒有下毒,但那刺客下手太重,傷及內腑,唯恐後面會起高熱。這傷口的口子太大,我要先幫她縫合起來。母親、涼月,若是縫合過程中因麻藥散去,清歡姑娘忍不住疼痛晃動身體的話,你們一定要幫忙按住,這樣我才能將傷口縫合整齊,儘量不留太多的疤痕。”
涼月眼中噙著淚,用力點點頭。她看著昏睡中的姑娘,額頭上已經沁出一層冷汗,她拿軟巾輕輕幫姑娘擦去,若今日姑娘不出門的話,涼月抬頭微微看了承寬一眼,這就是姑娘滿心滿眼惦記的公子,姑娘真傻,為了他竟然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
就在這時,趴著的清歡輕輕哼了一聲,承寬聽到這細碎的聲音,半蹲下來看著清歡,眼眸中難掩心疼。
清歡的雙眼眯開一條縫。
她好似在夢中般,四周濃密的白霧遮掩住視線,全身冷得發抖,她要尋找一條走出迷霧的路,後背傳來錐心的疼,每走一步都讓她撕心裂肺,她的心卻指引著她去找那個人,她要看看他是否安好。就在這時,有風吹來,迷了她的眼。
“清歡姑娘,你能看到我嗎?”承寬輕柔地問道。
清歡內心暗笑,原來在夢中,她也能聽到他的聲音,這麼溫柔,這麼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