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地方?”言云湊近問道
“是江府大公子江明赫的院子。”錦言一字一句道
“錦言,你不是第一次來嗎?怎麼會知道呢?”言云百思不得其解
錦言才恍然自己失言,連忙補救道“我曾聽你二哥說起過。”
言云自言自語道“二哥何時和江大公子走得這麼近?”
門外的婆子聽著房內的動靜,叩了叩門問“姑娘,有需要老奴幫忙的嗎?”
錦言抬起食指放在唇邊,示意言云隔牆有耳。素衣幫錦言換了乾淨衣裳,然後三人開啟房門,素衣從衣袖中拿出碎銀子,塞到婆子手中“讓媽媽久等了,請媽媽前面帶路,我們姑娘要回園子去。”
那婆子掂了掂手中的銀兩,眼角笑成兩朵菊花般“老奴多謝姑娘賞賜,請跟老奴這邊走。”
出了小樓,婆子並沒有按原路返回,而是帶著她們穿過一條新的廊廡。
素衣警覺問“媽媽,這是要帶我們去哪裡?”
那婆子笑著說“二姑娘的生辰宴席擺在百花廳,大小姐讓我直接帶你們去百花廳。穿過這條走廊,再過一座小橋就到百花廳了。”
錦言遠遠看向後花園,那處好似真的沒了什麼人,於是她們便跟著婆子往前走去。
走到廊廡盡頭,一位身著繡金松藍色錦袍的男子站在日光下,腰懸珠玉,頭簪玉冠,手中握著一把摺扇,風流倜儻。
那婆子見到男子,立刻恭敬行禮道“大公子安好。”
這位男子就是兵部尚書江澤禮的嫡長子江明赫,最近毅王為北境傳來的訊息弄得焦頭爛額,毅王手下分成兩派,保守一派建議毅王稍安勿躁,靜觀其變;而激進一派則建議毅王主動進攻,實實在在拿下儲君之位甚至是帝位。
江明赫就是激進派中的一份子,北境傳來舒王漸漸恢復的訊息,江明赫倒是有些懷疑此訊息的真假,因為當初大寮探子密報中了此毒,多半會如痴傻呆兒,必定是當不成一國之君。
若要得民心,毅王就想慢慢來,讓陛下主動下詔書。但誰知孟長亭去了北境後,形勢就變得遊離起來。
江明赫一開始懷疑訊息有假,但毅王其他的幕僚有提過孟長亭此去同行之人賈承寬,年紀輕輕卻醫術了得。
當初孟長亭在洛城城外遇刺,就是這位郎中私下救助,短短月餘孟長亭就回到了大理寺,還有在太后舉辦的春日宴上,陛下破天荒地賜了他令牌,聽宮內傳來的訊息,這位郎中曾私下給陛下診治過。太醫院都對陛下的沉痾束手無策,一個小郎中卻能調理好,若是此人投靠毅王還好,若不是,那也是個阻礙。
江明赫派人細細打聽過,查到賈承寬的外祖曾是太醫院的太醫,後因東宮側妃生產之事被打入大牢,程國公與沈侯爺將他保出大牢。賈承寬一家與姜家前腳後步從青州搬遷到洛城,所以兩家情誼非同小可。
雖然他知道姜錦言已經與沈景玄定了親,但直覺告訴他姜錦言可能是賈承寬不能觸碰的軟肋,若真的能找到賈承寬的軟肋,那讓賈承寬主動來投靠毅王便能不費吹灰之力。
所以藉著二妹妹生辰宴,他讓知暮請了沈言云和姜錦言來江府,他想會會這位姑娘。
江明赫朝言云和錦言微微拱手“兩位可是大妹妹請來的侯府貴客,在下江明赫。”
言云屈膝回道“江公子,大嫂讓這位媽媽帶我們去百花廳,若是去晚了,擔心大嫂怪罪。”
江明赫聽懂言云的話外之意,淡然一笑,目光看向錦言。
雖然他沒見過被先帝寵極一時的賢貴妃,但眼前這張雖被面巾遮住一半的臉,白皙肌膚上眉似遠山,眸如星辰,只是看向自己的眼眸中沒有一絲溫度,清冷無比。
江明赫從未見過如此涼意的眸光,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