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言見到這笑容,胃中翻湧起不適,她用力壓下。
“言云,時辰不早我先回去了。”錦言說完,站起身來告辭。
“錦言妹妹稍等,是我來的不是時候,擾了兩位妹妹。那邊屋裡還有一堆賬本等著,我得過去看看,你們姑娘家好好再聊聊。”江知暮的話帶著些許不容拒絕。
言云也捨不得錦言這麼快走,她偷偷拉住錦言的衣袖,示意她再留一會兒。
江知暮見著言云的小動作,微微一笑,帶著冬青轉身離去。
看著江知暮出了自己的院子,“我要和妹妹說會兒貼己話,你們先去門外守著。”言云對著芸香和素衣說。
錦言聽著言云的語氣,知道她要和自己說些重要的事情,對素衣點點頭,素衣才跟著芸香走到門外廊下守著。
“說吧,讓我聽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還非得支開她們。”錦言剝開手中的橘子。
言云又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著。
錦言一看言云,心中大概猜到她要說的必與她眉眼間流轉的情愫有關,便逗道“你若再不說,我可真的要走了。”說著,放下手中的橘子,站起身來作勢要離開。
“好妹妹,主要是這事不知從何說起,說起來也與你有些干係。”
錦言眼珠一轉,“還同我有干係?什麼干係?”
言云鼓起勇氣,將那日在畫丹青見著那趙荃的經歷都細細說給錦言聽。
“趙荃?那廝竟然將你錯認成我了?”錦言聯想到前幾日父親同母親一起來到她院子裡,再三叮嚀她不要出門,難道竟是同一件?
幾件原本獨立分開的事情,在腦中好似被言云的話串聯起來。
錦言抓住言云的手,急切問道,“那就是說,趙荃已經知道你是侯府的姑娘咯?”
“是的,當時我想拿安遠侯府嚇住他。”
“你這位大嫂,平時待你如何?她為何突然給你送來這麼多新衣裳,這與平時有何不同?要打聽一下,趙家那邊有沒有對你動了心思?萬一那登徒子真的讓家裡來侯府上門提親,那”錦言跳躍的思維,讓言云有些接不上。
“不可能,那可是趙家,祖父斷不可能讓我嫁給趙荃這麼個登徒子。”
“言云,你想想,以趙荃的個性,在畫丹青吃了這麼大一個悶虧,他會不記恨在心?這麼多天過去了,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也是因為安遠侯府的名頭護著。再過幾日就逢大年,各家宴請走動自然不會少,若是有個萬一的話”
言云聽出些蹊蹺來,“錦言,你的意思是他們設個套,讓我自投羅網?”
“話本子上這樣的事情可不少,比如喝個茶迷暈你,你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萬一,我說的是萬一,那該怎麼辦?”錦言的目光看向那一排琳琅的新裳。
“大嫂對我雖然不錯,但都是月例之內,像今日這麼大排場,之前的確未曾有過。聽你這麼一說,這次春節我就哪兒都不去,這樣就不容易出事。”
“就算你不去,難道還能攔著別人不來?若真是有心,必然會佈下圈套。與其你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錦言的話讓言云刮目相看,明明比自己還小上幾歲,說出的話卻含著深意。
“錦言,你這小腦袋中整日都在想些什麼,能說出這番話來。”
“那個,我在青州的時候,話本子看多了~”錦言打著哈哈,然後掉轉話題道“在畫丹青,你說是肅離救了你?”
聽錦言提到肅離的名字,言云又紅了耳根。錦言才發覺原來撩撥著言云絲絲情愫的是肅離,而不是承寬。
言云略有些扭捏,看著錦言道“在我絕望的時候,是他救了我。”
錦言只知道景玄與肅離走得近,景玄的人品她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