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府後花園的賞梅閣中,原本的隔板已經拆除,整個二樓打通成一體,琉璃窗被擦拭地晶瑩透亮,貴眷們的案几沿著四周窗戶擺放成一圈,方便她們一回頭就能欣賞到梅花的姿態。
周邊的柱子上掛著精巧的小香爐,嫋嫋香菸中傳出淡淡的冷梅香味。
江知暮在人群中穿梭著,談笑大方,照顧周全。
林雲華與江夫人坐在一塊兒,笑著說“親家母,得虧娶了知暮這麼好的兒媳,我才能這麼悠閒地坐著同你說說話。”
江夫人“你把景星也教得很好,知暮每回回門都同我誇景星對她如何如何好。現在我就希望她能為沈家開枝散葉,多生養幾個孩子,安哥兒一個人太孤單了。”
林雲華反倒是安慰她,“此事要看緣分,景星現在公務繁忙,哪裡出了水患,他忙得幾天都不著家。”
江夫人偏過頭,用手遮住嘴巴,在林雲華耳旁低語幾句。
“果真?怪不得前段時日是聽說皇后召她入宮,當時我還想著孟夫人的身子骨,怎麼能進宮面聖,原來她已大好。可見她真的是遇到了神醫,我找個機會去打聽一下。不過我擔心知暮,她會放心嗎?”林雲華的擔心不無道理。
江夫人面容緩和,微笑道“親家若能將那神醫請來,我定會說服知暮讓神醫好好看看,說不定開了春就能有好訊息。”
正說著話,侍女來回稟“雲棲閣掌櫃到。”聽到此話,林雲華向門口走去。
登時,賞梅閣內安靜了下來,在座的女眷中有不少聽過雲棲閣,今日侯府夫人設了賞梅宴,卻請來雲棲閣掌櫃,這有點讓人意外。大家雖然都端著架子,但眼睛餘光還是忍不住瞟向閣樓進門處。
門簾掀起,兩位婦人落落大方地走進來,一點都不露怯。
“姜夫人,賈夫人,快快進來。”林雲華當著大家的面熱情地迎了上去。
林雲華將她倆帶到自己的桌案旁,侍女早已為她們備好單獨的案几。
江老夫人笑意吟吟讚道,“雲棲閣的香膏可是太好用,還有那安息香,我每晚都離不開。”
“這位姜夫人是程國公之女,程國公與我家老侯爺是八拜之交。雖然姜夫人才回洛城不久,但依舊是我們侯府的世交。”林雲華的話雖是對著江老夫人說的,但語音朗朗,剛好落入在場每一位的耳中。
程梅見沒想到林雲華會以這樣的方式把自己介紹給大家,但見著林雲華向自己投來善意的目光,她站起身來,面帶微笑對著江老夫人和一眾女眷端莊地斂衽行禮,周身氣度卻不輸皇族貴女。
江知暮正坐在王夫人身旁,聽著婆母剛剛的一番話,衣袖之下的手掌緊緊捏著,長長的指甲都掐進肉中。直到站在她身後的冬青扯了扯她的衣角,才緩過神來。
她順著冬青的眼神,看到坐在她身側的王夫人一手抓著胸口,一手用力撐住桌角,面上發紅,呼吸急促起來。
江知暮慌了神,正不知所措時,一道身影已經走到王夫人身側,伸手開啟窗戶。
凜冽的風吹了進來,王夫人恍惚間,猶如溺水之人突然竄出水面般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不到半炷香的時間,王夫人面上的紅暈漸漸消退下去,呼吸變得平順。
“王夫人,您怎麼啦?”江知暮才敢扶住王夫人。
王夫人看見一眾女眷都紛紛上前圍著,她有些為難,不知該如何回答江知暮的話。
王晚把窗順手關上,站在一旁問道“看起來,夫人這樣的狀況已經不止一次了吧?”,王夫人如救星般地看著她,微微頷首。
“夫人不用擔心,您這情況並非什麼隱疾。女人到了一定年歲,腎氣漸衰,天癸漸竭。陰虛火旺,會不由自主地從心頭湧起一股潮熱直衝上頭,這種情況也因人而異,厲害之人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