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會有所不同,所以耗費多一些。對了,孟大人的針應該可以結束了,我先去收個尾,你們稍候。”
承寬快步走入孟長亭躺著的內間,將他頭上穴位處的銀針拔下。叮囑道“孟大人,你再平躺一炷香的時間,然後緩緩起身。若需要幫忙,喚我一聲就好。”
孟長亭用口型無聲地比劃道,“清歡在外面?”
承寬點點頭。孟長亭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女兒,他閉上眼睛讓自己再緩緩。
清歡一聽自己的父親在此行針,心中大驚。
父親在自己的心目中永遠是健碩、剛強,怎麼他也會有需要行針的時候?難道父親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她好似從未察覺到?一連串的問題從腦海中冒了出來,雖然她心中記恨父親對母親的無情,但終究還是擔心父親的身體。
見到承寬出來,她上前急忙問道“我父親怎麼啦?嚴重嗎?”
“孟大人操勞過度,氣血上攻,剛剛行完針,他需要靜躺緩一緩,你可以去看看他。”承寬的話,讓清歡安下心來。
她走到內間,忐忑地推開門。內室小小一間,入門處用一道屏風擋住視線,轉過屏風,靠牆處放著一張窄榻,平日那威嚴高大的父親,穿著一身暗藍色的常服,臉色蒼白地躺在那裡。
見到女兒進來,孟長亭並不吃驚。在女兒的眸光中,他看到了久違的關心,擔憂。
孟清歡在他榻前坐下,孟長亭抬起手,抹去女兒臉龐上滑落下來的淚珠。
“歡兒,莫擔心。承寬醫術精湛,我已無大礙了。”孟長亭的聲音不如往日那般響亮,聽在清歡耳中,又是一陣酸楚,她總以為父親像一堵銅牆鐵壁,可以永遠為孟家撐起一方天地,卻忘了父親也是血肉之軀,她眼中的淚花又迷糊了視野。
“莫哭,你哥哥快回洛城了。就算爹爹老了,還有哥哥能護住歡兒。”孟長亭摸著女兒的頭,就像回到了從前般。
孟清歡極力壓制著自己的抽泣聲,她回想起自己往日對父親的冷淡和恨意,在這一刻,她才明白原來的自己低估了血親的羈絆。
:()雲染錦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