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寶相莊嚴,慈悲肅穆,法相金身,明淨琉璃。
錦言仰著頭看著端坐在蓮花臺上的菩薩,雙目微垂, 彷彿洞察世間永珍。她的胸口好似湧起一股熱意,順著經絡傳到四肢末梢,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感覺,好像體內什麼被打通了一般,渾身舒暢無比。
梅見與王晚禮完佛,大殿內等候著的小沙彌將她們從大殿偏門往長生殿方向帶去。走上大殿後的廊下臺階,自下而上共有三層,每一層立著兩根粗大的實木庭柱,在每根庭柱上都刻著不同的文字。
第一層的兩根庭柱上刻著佈施度、持戒度;上到第二層,庭柱上刻著的是忍辱度、精進度;再往上走到最高層,刻著的是禪定度和般若度。
景玄多次來六度禪院,向梅見與王晚解釋道“這就是佛家六度四攝中的六度。是指走向解脫的六種方法。”
大家聽了景玄的話,回頭再次看向身後那幾根庭柱上的字跡,每個人都若有所思。
小沙彌帶著她們來到靠山的便殿,上面寫著「長生殿」三字。
一行人來到長生殿前停下,虛泉法師從長生殿內走出來。雙手合十道,“本禪院的長生殿,有緣人得進。”
梅見自然聽懂老僧人的話,於是拉著錦言後退一步。景玄和言云見狀也往後退了一步。
虛泉法師微微頷首,伸手比劃,將王晚承寬和春燕母女請入殿內。
長生殿外有一株很大的梅花樹,樹下有石桌石凳,小沙彌將殿外等候的四人帶到梅樹下,“施主們請在此稍候,我去給施主們準備些茶水。”
看著小沙彌離去,錦言小心翼翼說道“不知怎的,這個禪院讓我感覺很安心。剛剛我在大殿,看著那觀音菩薩,好像全身都在漸漸發熱。之前去的寺廟總會有些頭暈目眩,但在這裡恰恰相反。”
梅見聽錦言這話,也點頭贊同道“這裡好像靈氣很充盈,進了禪院開始,就覺得整個人都很舒坦。”
景玄笑著道“這座禪院的確非同一般,我第一次來也覺得它清氣四溢,讓人感覺很舒服,所以我每日都來這裡抄經文。大殿後方有個潮音堂,是專供香客抄寫經文的,我在別的寺院好像是沒有見過。”
言云聽了二哥的話,驚訝道“二哥,你居然每日來這裡抄經文?”
小沙彌端著茶水走來,四人停了說笑,恭恭敬敬地與小沙彌雙手合十謝過。
長生殿大門入口處有燃著九層寶塔狀的長明燈,角落中燃著幾支蠟燭,整個殿內靠牆站立著密密麻麻的往生牌位,層層疊疊。
虛泉法師將殿門關緊,雙手合十道“虛泉受人之託,必要忠人之事。當年陳二爺來找老衲,曾有叮囑過,只有帶著信物之人才能祭奠陳太醫。剛剛這位姑娘所示玉佩便是信物之一。”
王晚對著虛泉也合掌道“大師,實不相瞞,我在梅州遇到夫君與他的養母,當初夫君曾贈我一枚玉佩,與剛剛這位姑娘所示玉佩一模一樣。”
說完,王晚從胸口掏出那枚如意雲紋的玉佩,遞給虛泉法師看。
美娘拿出自己的玉佩,放在掌心中,也遞了過去,虛泉看著兩枚看似一樣的玉佩,“阿彌陀佛,這麼多年,老衲終於等到了。”
說完,他轉身走到後排,不一會兒,他捧出一塊黑色的木牌。
承寬定睛看去,這塊木牌上並沒有刻著任何字樣,只有一個圓圓的如意雲紋圖案。
他心中起念,低聲問道,“大師,這木牌上的雲紋,是與這信物一樣?”
虛泉法師微微頷首,他緩緩說起當年之事。
陳二爺來到益州,就上了雲臺山的六度禪院,找到虛泉法師,倆人交談了整整一晚,直到天明之時,陳二爺才蹣跚離去。
月餘後,陳二爺捧著一塊無名的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