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濃墨夜色,肅離和景玄偷偷潛入青州市舶司內。
青州市舶司成立一年不到,碼頭商貿繁榮昌盛,但相比廣州與泉州市舶司,上繳給朝廷的稅賦少得可憐,景玄和肅離來青州就是為了探查其中緣由。
在卷宗室內,肅離和景玄翻看一卷卷的文案,上面清清楚楚記錄著每艘在青州碼頭靠岸的海船日期,所裝貨物,從賬本資料上看不出任何異常。
景玄悄聲道,“前段時間,泉州有傳「一經城門過,即得三四十萬」南洋商客到泉州市舶司的船隻雖然比到青州的大一些,但青州這每船的稅賦也不至於這麼少。”
肅離舉著火摺子,指向那一行行資料,“從這裡看,抽解的資料上動過手腳,肯定是偽造過單據,篡改了數目,這樣就能減少要上繳朝廷的稅賦,但市舶司真正從商客那裡收取的稅賦肯定不止這一些。其間的差額肯定被他們中飽私囊。”
“難不成要將那市舶司使抓來問問?”景玄探問道
肅離吹滅火摺子,“現在不能打草驚蛇,先照這最近的記錄,尋了那商客問問,繳納的稅銀,再對比一下這裡記錄的數字,看看他們到底貪墨了多少。”
景玄點點頭,“朝廷封了登州口岸原是為了防止那投敵叛國,所以才在青州設立市舶司,沒曾想短短半年,青州海貿竟如此繁茂。原本以為只通高麗扶桑,未曾想現在連南洋諸國的商船都過來了。”
“廣州泉州市舶司各成一派,趙家的話語權並不大。而青州市舶司全部捏在趙家手中,青州市舶司才建立不久,稅賦上低一些,在朝廷上不會特別惹眼。但他們深諳抽解舞弊,商客和抽解官員兩相得利。商人逐利是本性,嚐到甜頭的商客回了南洋列國肯定會口口相傳,這麼一來,繞過廣州泉州選擇停靠在青州的海船越來越多,這才是青州盛起的本源。”肅離分析道。
倆人翻上屋簷,順著屋脊走到圍牆邊緣,翻身跳到圍牆上,在順勢落地。
當他們走到大街上時,都脫下夜行衣換上常服,青州的街上多了兩位風度翩翩的俊俏公子。
他倆找了個香引子鋪前坐下,要了兩碗香薷飲。
景玄喝了口潤潤嗓子,“那找時間再去一趟清風樓,那裡商客多,探聽訊息容易些。”
肅離點點頭,放下手中的碗,在桌上留下銀錢。
前面有座高高的橋,肅離和景玄向著那橋走去,站在橋面最高處,倆人並肩而立,夜風吹過,倆人衣袂飄飄。
“我都忘記問你了,你在益州查得如何?”
景玄四下張望,用僅僅兩人可聞的聲音道“雖然還沒找到那玉鎖,但我感覺八九不離十。肅離,若是真的,那你和承寬”
肅離眼中盛滿了欣賞之意,“承寬是我眼中為數不多欣賞之人。若是他,我願助他一臂之力。”
說完這話,肅離又笑著調侃道,“景玄,我看你對承寬是不是有些吃醋?”
景玄仰頭望向點點星空,“承寬這人的確不錯。但是連你也看得出來,他:()雲染錦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