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著顧太后緩緩走來,紛紛跪下迎接,齊聲高呼:“恭迎太后娘娘!”
顧太后微笑著擺了擺手,溫和地說道,“都起來吧,今日就是讓大家來陪哀家一起熱鬧熱鬧,都別拘著。”
梅見與王晚遠遠地跟在太后身後走入水榭,她們被安排坐在水榭中角落處的小案旁,微微欠身向太后行禮後便坐下了。
一眾女眷們都暗自驚歎,雲棲閣當家娘子能與太后一同前來,必定不簡單。
顧太后在主位上落座,端莊高貴,眼神柔和地掃過全場,但並沒有在任何一個人的臉上刻意停留。
錦言看著顧太后臉上如煦日般的微笑,心中暗歎深宮中女子的臉可變得真快,剛剛是誰用力擰著她的下巴,眼中透出些莫名的嫉恨來?
顧皇后乃是太后的嫡親侄女,然而自從益州之事發生之後,太后對顧家心生不滿,連帶著與這位侄女之間的關係也變得疏離起來。而顧皇后自身性格柔弱,面對這樣的情況更是無力改變什麼。特別是當陛下開始寵愛趙貴妃時,顧皇后只能將自己的心思寄託於禮佛唸經之上。
“去年冬日大雪後,安遠侯府辦了賞梅宴,哀家未出閣時有幸去侯府賞梅,這麼多年過去了,侯府的梅花在洛城依舊無人能敵。”太后聲音不大,落入每人耳中聽著意思卻大不相同。
安遠侯府女眷的案几在臨湖這側,林雲華聽了顧太后的話,忙不迭舉起手中的酒杯,“去年梅花開得盛,恰逢大雪便招呼了大夥熱鬧熱鬧。臣婦想著梅花配雪最是應景,便也附庸風雅地辦了一場賞梅宴,沒想到能得到太后娘娘的誇獎,真是折煞臣妾了!此酒敬太后,願太后娘娘歲歲有今朝。”
太后微微一笑,“沈夫人謙遜了,侯府的梅花,哀家至今都甚是想念。以後有賞梅宴,哀家可是要來看看的。”
林雲華笑微微躬身恭敬地回道,“承蒙太后厚愛,若有機會舉辦賞梅宴,臣婦定當邀請太后前來觀賞。”
她身後的江知暮聞言心中大喜,若能得太后青睞,她夫君的前程便可期可盼了。
顧太后又看向王夫人,問道“聽聞賞梅宴上,王夫人身體抱恙,現在如何了?”
王夫人位份不高,坐得離太后稍遠,聽聞太后特意提到自己有些受寵若驚,“回稟太后,按雲棲閣當家娘子的藥方,臣婦的身子已經調養得大好了。”
顧皇后聽出姑母的話中之意,柔和地說到“太后娘娘,臣妾無意中得了雲棲閣的薰香,開春後竟沒了往年咳喘之症,可見雲棲閣當家娘子真真是位妙娘子。”
顧太后好似很滿意皇后的話,笑著說“這不巧了,今日雲棲閣的兩位當家娘子都在,擇日不如撞日,既然雲棲閣之物治好了皇后的舊疾,皇后就該賞賜些什麼。”
坐在一旁的趙貴妃,冷眼旁觀著眼前的姑侄倆人一應一和,心中鄙笑一聲。她原本想來宴會上敲打敲打雲棲閣,聽說侄兒趙荃與那雲棲閣有些過節,雖然這個侄兒著實有些不爭氣,但畢竟是哥哥老來得子,寵溺一些也不為過。
沒想到太后剛來春日宴,便如此這般捧著雲棲閣,這讓她十分好奇。趙貴妃微微眯起眼睛,銳利的目光直直看向坐在角落處的那兩位娘子。
年輕的那位穿了一身玉色錦裙上面繡著精美的海棠花,另一位一身瓦松綠的綢裙邊上繡著一圈月白色的纏枝紋,倆人坐在一處,同樣的烏髮如墨,肌膚勝雪,素淨的打扮在一眾貴婦中顯得格外優雅動人。
顧皇后笑意盈盈地順著趙貴妃的目光看去,“母后,我瞧著兩位當家娘子秀外慧中,清新脫俗,一般的俗物怕是入不得眼。”
“皇后所言極是,若蘭,取筆墨紙硯來,皇后的書法鸞翔鳳翥,可謂女子中的一絕。哀家做主,就讓皇后賜字給雲棲閣。”
梅見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