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荃的姑母正是當今陛下最寵愛的貴妃,在後宮幾乎能與顧皇后旗鼓,生了毅王正與顧皇后的嫡子舒王明著暗著爭搶王位。
趙太尉是他父親,不惑之年才得了他,他又完全繼承了母親的美貌,長得猶如潘安,在整個洛城的俊俏公子間也能數得上排名。
趙太尉和夫人對這么兒寵愛有加,縱得他性格囂張跋扈。
他的長姐嫁給毅王,當了毅王的正妃。
有這些權貴加身,趙荃目中已無王法,但凡看上的女子,全都不擇手段帶回家中。
家裡養不下,就放在別院中,母親有時會說說他,但大部分時間也是拿出銀錢幫他擺平各種糾紛。
兩位美婢蹲在一旁,幫他揉著小腿,平日看她們都有幾分姿色,今日一看頓覺得失了神色。
他心火上頭,原本綣著的小腿用力一抻,踹在那兩位美婢胸口,倆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覺得嗓子眼處一甜。
倆人深諳小魔頭的秉性,生生嚥下那口心血,俯身跪下額角貼地,連求饒聲都不敢發出一丁點。
“滾,都給本公子滾。”趙荃惡狠狠道,兩位美婢猶如聽到天籟之音般退了下去,看起來今日公子心情不錯,居然沒有繼續打罵責罰。
今日在畫丹青,那喬裝打扮的女子,雖然躲在那角落,但那雙如小鹿般的眸子闖進了他心頭,他閉上眼睛就滿腦子都是那雙要了他命的眼眸,他迫不及待地想將那女子擄回家。
若是權貴高女,那麻煩很多,雖然父親位極人臣,但官宦人家的女兒可不容易得手。
所幸只是個商賈之女,歷來商賈重利輕情,只不過多花些銀子而已,在趙荃的認知中,銀錢從來是花不光的,總是會有源源不斷的銀錢送來供他花銷。
肅離和孟長亭策馬賓士,遠遠的,終於見到了洛城高大的城牆。突然從林間飛射出一枚暗鏢,肅離手中的劍柄一揮將它拉落在地。
暗處又射出兩枚,一枚正朝肅離的眉心,他急忙偏頭躲過,另一枚直接飛入孟長亭的右胸,登時孟長亭口吐鮮血,翻落下馬。
肅離勒住韁繩,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笛放入唇間,用力一吹,尖銳的嘯聲一起,周圍林間有身影掠過,是暗衛聽到哨聲趕了過來。隱在暗處的殺手四下退去,遠遠的聽到猛烈的打鬥聲。
肅離下馬扶起倒地的孟長亭,右胸處已經溢位黑色的血漬,一看就是中毒模樣。他用力撕開孟長亭胸襟處的衣服,從懷中掏出承寬給他的藥粉,全部倒在那傷口處。
孟長亭的嘴唇已經漸漸變成黑紫色,肅離又從白色瓷瓶中倒出兩粒藥丸,塞入孟長亭口中,開啟水囊給他灌了口水將藥丸服下。
看著孟長亭額角處不停得冒著冷汗,肅離知道若是再拖下去,危險就更大。但孟長亭的傷口太深,若是再強行策馬,血液迴圈加快只能讓他中毒更深。
他四下環顧,想找個折中的法子。
正好遠處走來一輛牛車,肅離上前,掏出銀兩與那老農買下牛車,將孟長亭搬上牛車,向洛城城門走去。
城門的守衛見著牛車緩緩走來,依規上前探問。
肅離壓低嗓音,“父親吃了壞掉的生食,郎中讓我帶他到城裡找個郎中醫治,求官爺行個方便。”說著掏出碎銀子偷偷塞到守衛手中。
守衛掂了掂銀子的份量,手一揮,牛車緩緩進了城。
終於,牛車停在月和醫館門前,堂內小廝出來一看,牛車上躺著一個滿臉黑紫之人,看起來只有出氣沒有進氣,多半是沒得治了,剛想開口將人打發了。
坐在牛車前面的肅離跳下牛車,衝進鋪子,直接找到內室坐診的承寬,將他拉了出來。
因為肅離臉上塗滿了厚厚的泥灰,承寬一開始沒認出來,直到肅離開口“承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