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管事眸光一閃,瞬間垂下眼眸斂了情緒,笑著說“郎中果然好判斷。”
承寬收回手,“錢管事的脈象並無大礙,只需調養一二即可。”
錢管事詫異問道“郎中,那氣喘之症該如何調理?”
承寬看著錢管事,坦誠道“氣喘之人,並非錢管事,剛剛管事所說之症與脈象毫不相干。若管事想試探一二,到此即可。”
錢管事沒想到年紀輕輕的郎中如此直接,這倒省卻了他很多準備好的說辭。
“不瞞郎中,剛剛所述是我家家主之症,他一人扛起家族重責。”錢管事說到此,停頓下來,看著承寬。
“管事,您是不是左膝有些凝滯?”承寬忽然問道
錢管事有些不明所以,但他的左膝一到冬季就容易擰住,尤其彎曲時會有酸脹之感,但這事他從未提及。
承寬見他面帶困惑之色,笑著說,“我替管事施兩針。”
說著便拿起銀針,在火上消了毒,在錢管事的手掌兩處穴位上紮下針,不多時,輕捻轉動。錢管事只覺得扎針處酸脹難忍,漸漸到覺得左膝擰巴處好似被一股力量推開。
承寬收了針,低聲道“管事,您可以走上幾步,試試行針之效用。”
錢管事抬起腿彎曲膝蓋,原本藏在關節內的酸脹感已經消退大半,他在心裡感嘆小小銀針竟如此厲害。
若是陛下喘息難平也能被這銀針所壓制緩解,那真是一大幸事,畢竟他所有的榮耀和地位皆與陛下捆綁在一起,陛下安好,他的日子才有希望。
想到此,錢管事在桌上放了豐厚診金。承寬只取了其中一二收下“月和醫館,童叟無欺,診金也收得清清楚楚。”
送走錢管事,承寬走到院內,外祖依舊在樹下曬著太陽。
“阿寬,來喝茶。”
“外祖,你可知剛剛來人是誰?”承寬喝了口熱茶,“姓錢,是大戶人家的管事。他家家主身體抱恙,讓他前來探探路。”
“寬兒,那位家主若真的前來,你要務必小心。”
“外祖放心,寬兒心中自有分寸。”
“寬兒,待你在洛城立穩腳跟。待來年,我想同你母親回一趟梅州,將你外祖母和你父親的墓遷回洛城,你外祖母生在洛城,死後卻孤零零遠葬在梅州,現在我們安定下來了,我想將他們都接回來。”王贊放下手中的茶杯,抬頭看向高遠的天穹。
“外祖,哪有您去將外祖母和父親接回來之說,這必是承寬之責,待洛城之事告一段落,承寬就去梅州,將外祖母和父親接回來。”
洛城城外的東臨山下的慈雲寺,今日恰逢華嚴菩薩聖誕,就算王晚和程梅見到的早,寺廟裡依舊人聲鼎沸,一眾香客在大殿前焚香叩拜,祈願來年風調雨順健康平安。
大殿內,程梅見和王晚跪在蒲團上,虔誠地祈福跪拜。起身後,王晚與梅見並肩而立,用僅她二人能聽見的聲音道“莫回頭,後面一直有人在看著我們。”
她們到大殿旁側添了一大筆香油錢,一灰袍老僧走過來,對她們施了佛禮“兩位施主,面容慈善,齋房備了素齋請兩位施主前往歇歇。”
王晚剛想婉拒,梅見暗中拉住她的手,笑著對老僧說“多謝師傅。”
出了大殿走完左側走廊,穿過月門就來到慈雲寺的齋房,這裡有幾間單為女眷們準備的廂房,小沙彌將王晚她們一行人帶到一廂房門前,雙手合十鞠了躬便告辭了。
她們站在房門外,聽得房內有些動靜,想必已有女眷在內。葛媽媽上前輕輕叩門,然後推門入內。
廂房內沿著四周的牆放了一排椅子和茶案,有一戶女眷已在靠東側的椅子上坐下。一位年近四十的貴婦,頭髮整齊地盤在腦後,簪著一支紅寶石鳳蝶流蘇簪,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