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玄走到承寬面前,一抬手,“快把這針拔了。”
“你可真厲害,施針時得靜臥,你就這麼急匆匆走出來,不怕有個萬一。”承寬將景玄手背上的銀針一一拔出,然後讓景玄坐下,將他額角處的銀針也拔下。
有幾處滲出細小血珠,錦言看得有些後怕,承寬不急不躁地拿了乾淨的軟布幫景玄擦拭掉。
“剛剛你說的,皇后娘娘要給孟姑娘賜婚?”景玄撿了重點問錦言。
錦言見他額角處不再滲出血來,才安下心,“是的,清歡是這麼說的。”
“難道顧家是察覺陛下讓孟大人徹查顧家,所以才要拿捏住孟夫人和孟姑娘?”景玄看向承寬,畢竟這過於巧合。
承寬將桌上的銀針擦拭乾淨,一一收好“這朝堂的日子真不若遊走江湖來得自在。一不小心,還要將妻兒搭進去。”
說完,他瞥了一眼景玄。景玄也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雖然承寬說的有理,但他有把握自己能護住一家平安。
錦言看著他們倆人之間略有些僵硬的氣氛,只能放低姿態問道“承寬哥哥,你看,那古方能不能調配出來?”
景玄見到錦言還不放棄這個念想,搖了搖頭“錦言,這事非同小可,若是被宮裡知道,是要治罪的。”
承寬輕輕一笑,“錦言妹妹,這古方,我幫你配。定讓旁人查不出來。”
“胡鬧,連你也跟著她一起胡鬧。”景玄情急之下喝道,他停下來想了想“孟大人與肅離在一起,我給孟大人捎個口信。”
“若皇后真的給清歡姐姐賜婚了,怎麼辦?”
“不到最後一刻,事情都還有轉機,孟大人是奉了陛下之命行事,皇后雖是後宮之主,但也不能忤逆聖意。”景玄的解釋,讓錦言稍稍寬了心。
承寬看著眼前的兩人,“那就按景玄的意思,不要著急,先看看孟大人如何應對再說。那古方調配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成的,我這邊也開始著手調配,萬一真到那一天需要用上,也能即可拿出手。”
景玄不放心地對錦言再次交代道“錦言,朝堂之事動一發而牽全身,切不可兒戲。你若有什麼想法,一定要同我們商量,記住了嗎?”
聽到景玄語氣,錦言彷彿回到了從前,她記得剛嫁入侯府之時,她的夫君也是這樣一遍遍叮囑她「不可使小性子,若是有了委屈,定要同我說,記住了嗎?」。
當時的她,只記住他強調不要使小性子,誤以為他嫌棄自己商賈之女,端不起大家閨秀的範兒,害他丟了顏面。
但如今看來,景玄的確是擔心她,擔心她思慮不周走錯一步而陷入窘境。
想到此,錦言的眼眶漸漸紅了起來,景玄以為自己的語氣太重,嚇得她哭了,有些不知所措,“錦言妹妹,我只是一時心急語氣兇了些,並不是指責你,你們初來洛城,這裡人情交際都不簡單,我就是擔心你們。”
錦言點點頭,在一旁的承寬看著眼前的兩人,心中卻是萬般滋味。
見著錦言的臉色漸漸如常,景玄從一旁的桌上拿了兩個錦盒過來,一盒遞給承寬,一盒遞給錦言,“這是南邊來的梅子糖,帶給晚姨和梅姨嚐嚐。”
然後從袖籠處掏出一個紙包,遞給錦言“上次見你:()雲染錦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