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錦言忿恨地站起身來,在房中來回走動,心裡想著該如何把管事的醜事抖落出來。
她深知王大管事在此深耕多年,眼線眾多,雖然父親肯定能如她所願,但因上一世在侯府的經歷讓她心裡多了幾個迴轉。
她停下腳步,望向窗外,她居然忘記外面還有一個沈景玄在,想到此,她讓素衣陪著杏兒,開啟門走了出去。
“陳媽媽,我的帕子落在芙蓉廳了,你幫我去取來。”
陳媽媽聽懂了言外之意,使了眼色院內下人均陸續退下,站在一旁的沈景玄雙手抱臂,微揚著嘴角看著姜錦言。
見院中無旁人,姜錦言走到沈景玄一步之距,偏過頭在他耳旁輕言幾句。
沈景玄聽完笑著說“錦言妹妹,如果我幫你解決了這個麻煩,你該怎麼謝我?”
“你想要什麼?”錦言沒想到沈錦言這麼直接,頓了頓
“那就先記下,算是你欠我的一個人情,等以後我想到要的東西了,再和你說。”
長樂看到自家公子像逗小貓似的表情,忍不住閉上眼低下頭。
房門開啟,素衣扶著穿戴整齊的杏兒跨出門檻。
杏兒見著院內站著的浮白,走上前去屈膝行禮,“感謝恩公救命之恩。”
浮白的耳根處又緋紅一片,慌忙擺手道“不打緊不打緊。”
沈景玄看著連忙解圍道“人見到了,沒什麼事。那我們先走一步。”
臨走前,看了一眼姜錦言,“先等我訊息吧。”
沈景玄三人離開院子,院子裡只留下姜錦言,素衣和杏兒。
“你先好生歇著,不用胡思亂想,不要輕賤自己,否則你父母在天之靈看著都會不安生。”姜錦言走過去,拉住杏兒的手。
杏兒聽了,眼底生出一絲光亮來,“我聽姑娘的話,一定好好的。”
素衣看著姜錦言,覺得自家姑娘與之前相比長大了很多,少了些孩子氣,多了她都看不懂的心思。
沈景玄走出院子,和浮白低語幾句,浮白點頭疾步向前走去,一陣風似的消失了。
“公子,老侯爺快回來了,我們可別節外生枝才好。”長樂跟在後面,小聲提醒著
“放心,出不了大岔子。”沈景玄面色如常,看不出半分波動。
等姜錦言帶著素衣回到芙蓉廳時,王大管事正站在堂下戰戰兢兢地向老爺夫人陳述著驚魂動魄的一天。
西郊別院管事王石青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圓胖的肉臉上長著一雙細長的眼睛,眼眸裡的盛滿了精明與算計,圓圓的鼻尖旁長了一顆黑痣格外惹眼。
見著小姐走過來,他急忙上前對著小小的錦言彎腰作揖,聲情並茂道,“小姐難得來一趟別院,奴才伺候不當,害小姐落水,奴才心中不安,請小姐定要重重責罰。”
姜錦言冷眼看著他,一言不發。王大管事心中有鬼,被她看得有些發毛,不由得低下頭去。
“好了,事情我都已經瞭解了。”姜老爺開口說道,“王大管事,今日錦言落水實屬意外,與你干係不大。”
“多謝老爺夫人。”王大管事趕忙跪下謝恩。
“父親,女兒有話要說。”姜錦言突然開口。
“哦?阿言有什麼話,儘管說便是。”姜老爺看向她。
“今日女兒落水的確是意外,但後院杏兒落水卻與王大管事脫不了干係。”姜錦言緩緩說道。
程梅見遞了個眼色給姜知訓,她知道女兒必定是知道了些什麼。
“這……”姜知訓眉頭一皺,眼光犀利地看向王大管事。
“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啊!小人一向對府中忠心耿耿,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呢?”王大管事急忙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