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說是故事了,還問我怎麼看?講的不錯,”白沐神色懨懨,彷彿沒了精氣神一般,人走了後才放縱自己問問靠著江澄的胳膊,用以支援,“最多信三分,可能三分都不到,信個一成左右。”
“哦?展開講講?”魏無羨來了精神。
“鎮子上的人都對此事諱莫如深,不願多提及,故此我們的弟子過去打探也得不到什麼有效的線索,陶恩雖然明面上看著是為報血海深仇,可他畢竟曾與妖魅一夥,手上也沾染著不少無辜百姓的鮮血,假使他說的為真,雖有情卻不可原。”
“他這個人又過分於精明,若是逼的過深,情急之下便有可能跳牆,難保他有什麼保命的手段,而且他手上的東西我們也不知道是何來歷,是何用處,鎮子上死了那麼多人,是何緣故,因何而起,牽扯了多少人,又因何牽扯,這些我們一概不知。”
“倘若他真的是被不幸滅了全族的人,那我剛剛的問詢,他不應該是這個反應,”白沐仔細回想剛剛的言語,又搖了搖頭道。
“先定下大目標,用來標榜自己的行為正派,再站在不幸者的角度,表達關心,他忍辱負重去報仇,做了很多令人不恥的事,那也肯定是遭到了很多人的謾罵和詆譭,那就肯定他鼓舞他,告知他做的是對的。”
“到這一步,正常情況下已經拉近了關係,標榜我們和他是一路人,有著共同的目標,丟擲小問題,去試探他此刻的警戒心,告知我們所掌握的線索,增加他的信任,讓從一路人的關係晉升到夥伴和朋友,再假意以退為進,卻留下他在意的線索,明面上給他提供兩條可選擇的路,可實際上它只有一條路可走,這一套下來,他警戒心絲毫不減,敘述事情不慌不忙,還交代的非常全面,甚至非常有條理性,那他這個人有問題就已經寫在臉上了。”
“你這……”夠狠的啊!魏無羨默默嚥下自己未說完的話,看上去乖順,實則刀不見血,玩的你團團轉,隱晦的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江澄,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兄弟,原來你才是隱藏的那個傻白甜!
魏無羨覺得都不用想,江澄對上她毫無勝算,被玩的團團轉的那個一定是他。
白沐也沒有心情去理會他們之間的眉眼官司,頭疼欲裂,可還是接著剛剛的話,往下說道。
“你覺得他是著華珠,得到了什麼修煉的秘法而有了法力,還是他們一族本身就不是人,機緣巧合之下得了異寶,哪個可能性更高一點?”
“剛剛他開口說的時候,對於自己的身世背景來歷就含糊其辭,他說華珠初出人世,出於本性才吃人,那麼他是怎麼知道的?此時的華珠怕是沒有那麼大的修為吧?不管是冷眼旁觀還是參了一手,都掩飾不了他們的不懷好意。”
“而且最大的問題,是華珠滅了他全族,可你聽他的語氣中,對華珠的恨意是大?還是包庇替她說話為多?”
魏無羨細細思量回想著,恍然大悟,他就說怎麼剛剛聽陶恩的這一番話,隱隱感覺有哪裡不對勁,說又說不上來,現在這麼一說他才反應過來。
一個被滅全家的人,語氣怎麼可能這麼平淡!
一個決意狠心手刃仇人的人,怎麼可能為仇敵說話!
“那他這個故事,就是將他本身放在了弱者的角度上,為了顯示自己的身不由己,求得一條活路?還有恐怕就是為了降低我們的警戒心,用背後的神靈轉移我們的視線,他好動手取得客棧的寶貝吧?”魏無羨順著白沐的思路往下說,忽而又笑道,“那他這個人,怕是心不夠狠,我若是他,我可不會幫華珠說話,相反,會將她抹得更黑,有的沒的都算在她的身上。”
“也算了啊,那個結界十之八九就是他的手筆,這不栽在華小姐頭上了?以為一筆帶過便不會引人注意?”說完,白沐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