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平臉色慘白,說話也戰戰兢兢的,可他知道今日這事必定不能認,不然不單單是他,就連常氏一族,都會受到牽連。
常平強撐著嚷嚷回去,“你胡說,我常氏向來慈悲為懷,又怎會如此行徑。”
“是非真假,一試便知,”藍曦臣起身站了出來,“還請阿瑤借琴一用,若是薛洋所言非虛,常氏之人身邊定伴有冤魂,藍氏問靈,一試便知。”
藍曦臣手指在琴絃上微微拂過,便有藍色的光點浮現,籠罩在他四周。
片刻,藍曦臣睜開眼,手指用勁抓住了琴絃,半晌才撥出一口氣,放鬆下來,“薛洋所說屬實,而且常氏手段……頗為殘暴。”
常平本來還抱有一絲幻想,此言一出,瞬間跌落在地上,看著聶明玦攥緊了手中的大刀,又慌忙爬跪在金光瑤面前,哭嚎著求饒。
金光瑤此時也是在勉力支撐,命弟子前去櫟陽,調查常氏,畢竟以藍曦臣的性格,能說出殘暴二字,那必定是人間慘案,又直接下令將常平等常氏眾人關押起來,待弟子調查回來,證據確鑿,再行定罪。
說罷,金光瑤似乎是怕在弟子昏厥,強撐著安排好眾人後,就匆匆告辭眾人,獨自回了後院。
聶明玦也這才知道自己脾氣太急,沒有弄清楚事情原委,聽信了常平的賣慘之言,差點誤了薛洋性命,還傷了金光瑤。
白沐此時也沒心情看聶明玦向白柏和薛洋請罪,心神全在金光瑤身上,聶明玦當著眾人之面給金光瑤難堪,甚至還直接誅心的辱罵於他。
白沐也顧不上其他的,拉過阿孃給她說了一聲去看一下阿瑤之後,就匆匆忙忙出了殿。
白沐到的時候,藍曦臣已經到了。
看著院中的兩人,白沐默默收回了踏進去的腳,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還是金光瑤看見了院外的白沐,開口喊她,“沐沐?”
白沐走了進去,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再加上藍曦臣也在這邊,有些事也該避著他點。
藍曦臣也看出白沐找金光瑤有事,只是因著他在一旁,不好開口,主動將地方留給兩人,“我先去看看大哥那邊,你們先聊。”
白沐接過金光瑤給她倒的茶水,猶豫著,還是先開口關心他的傷勢。
“傷勢如何?藍公子可看過了?如何說?”
“並無大礙,休養一段時間便好,只是外傷。”
這話一問完,兩人又陷入了沉寂之中。
“沐沐是找我有其它的事嗎?和我有什麼避諱的呢?但說無妨。”金光瑤一眼就看出了白沐的糾結,主動開口詢問道,“你我之間何必計較那麼多,我和你哥哥是至交好友,初見之時你又竭盡全力的維護我,但凡有什麼事要我幫忙的,你儘管開口就是。”
避是避不過的,聶明玦今日行事,已經是將金光瑤逼入絕境,可聶明玦,不能死。
預感到今日定會發生爭執,白沐先在院子裡布了隔離的陣法,確保外界聽不到裡面的聲音,看不到裡面行事之後,才拿出早在藍氏求學之時,就因好奇而翻看的亂魄抄的手抄卷,將這段曲譜放在金光瑤面前,勉強擠出一個笑,“前些日子得了一段琴譜,感覺甚是精妙,所以拿過來給你看看,求你指點一二。”
白沐知道這種試探的話很傷人,可這聶明玦之死的關鍵之處就在於這亂魄抄,又不得不開口。
金光瑤拿過琴譜許久未說話,半晌才進屋取出一把瑤琴,只見手指輕撫過琴絃,就有琴音如同泉水般流出,這音樂並不難聽,只是曲風很詭異,像極了靡靡之音,卻又不絕於耳,時刻盤旋在腦海之中,讓人心生煩躁,壓抑的緊。
一曲終了,白沐見金光瑤始終未開口,硬著頭皮誇讚道,“阿瑤真厲害,看過一遍就會彈了,果真是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