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瑤回到自己宮裡,皇后身邊的劉嬤嬤已經來過了。
澤蘭指著地上幾個箱子跟她稟告,“主子,劉嬤嬤說宮中各處六年的賬冊都在這裡,讓您全部看完後,找出裡面有哪些弊端,寫明改善之法呈給皇后娘娘過目。”
舒瑤不屑冷哼一聲,“皇后這是不甘心讓我協理六宮,拿這些來想讓我知難而退呢。”
“或許也有讓主子忙於翻看賬冊,無暇顧及其他的用意。”杜若猜測起皇后的想法,“皇后要安心養病,不得不將權柄分出來,卻也擔心主子在這個時間段收買人心發展勢力,拿一堆賬冊來搪塞主子。”
“不管她有何用意,我們見招拆招。”舒瑤說得氣定神閒,她過目不忘, 皇后打錯主意了。
最多幾天她就能看完這幾箱賬本。
澤蘭提醒道,“主子,有幾位管事還在偏殿裡候著,等著跟您回話。”
陵容到正間上首寶座上坐好,“讓他們過來吧。”
“奴才見過貴妃娘娘。”三個太監進殿請安。
“都起來吧。”
“謝貴妃娘娘。”
“你們都負責哪裡的差事?”陵容端起桌上的熱茶,徐徐問道。
“奴才管理花房。”
“奴才管理御花園。”
“奴才管理繡房。”
舒瑤敏銳察覺到繡房管事說話的時候澤蘭和冬青身子抖了一下,微微擰眉。
剛才就發現她們神色不對勁。
她們當初在繡房服役時發生了何事?這位繡房管事……
噠、噠、噠。
清脆的敲擊聲從指間流出,舒瑤沉思一會兒,吩咐他們按照舊例照常管理各自部分,讓花房和御花園的管事先回去。
“繡房管事留下,本宮有事情交代你。”
想了想,舒瑤將澤蘭和冬青支出去,又將殿內其他伺候的小宮女也打發出去了,只留了杜若在殿內。
起身走到繡房管事身邊,快速將她畫的吐真符貼在繡房管事太監的背上。
坐回原位,細心觀察那管事的表情變化。
見他眼神有些呆滯,這才懶懶開口:“本宮有些話要問你,問你什麼就答什麼,莫要耍花樣。”
“是。”
“我身邊的兩個宮女你可認識……”
聽完管事的話,舒瑤一雙手緊握成拳。
畜生!
怎麼能對她們做出這種事,她們那時候也才十四五歲,進宮兩年,原本在繡房服役挺好的,可自從換了這個管事,她們的悲慘日子就來了。
太監不能人道,這人卻心思淫邪。
剛開始只是色眯眯摸宮女的手,佔些便宜吃豆腐,發現那些宮女不敢反抗也不敢聲張後,變本加厲,利用權力逼迫繡房的宮女服從他的狎弄,還會使用骯髒手段在這些如花似玉的宮女身上。
原來冬青和澤蘭不想成婚,還有這個因素在裡面。
她們長得好看,自然沒有逃脫這人的覬覦。
不過她們比旁的或瘋或死的宮女幸運一些,進宮兩年 因為繡工好認了繡房一位嬤嬤當乾孃。
管事欲對她們行不軌時嬤嬤挺身而出救了她倆,還給她們指了條明路,讓她們出宮去別的皇子府上當差。
這麼多年這位管事依然在繡房當值,可見這人背景有多深。
這些年也不知道有多少宮女遭他毒手。
不管這管事出自哪個包衣家族,背後有多強大的勢力,他都必須死!
氣憤之下,一拳砸在桌上。
“咔嚓”一聲,桌子散架了。
杜若忙急聲問:“主子,您可還好?”
“我沒事。”舒瑤抽出帕子慢條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