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洺河縣離開之後,夏南星本意是想在城外營帳中休息一晚上再出發回家的,但他躺下之後怎麼都睡不著,想起半年多沒見的母親和丫丫,他就愈加急不可待。
於是夏南星乾脆自己一個人連夜騎著馬回家了,至於軍營中他只是悄悄做了一下簡單的交代,讓剩餘人馬第二天再趕過去就好了。
行至半途,夏南星不由得想起了離開洺河縣之前的一次情景,那位名家前輩留下的十六字他到現在依然是沒有任何頭緒,不過這個時候他沒有心思想太多,雙腿再次用力,身下駿馬就朝著河下村飛奔而去。
經歷了兩三個時辰的奔波,夏南星終於在天亮之際回到了自家的小院。
不過此刻這裡已經完全不一樣了,首先就是變大了不少,其次原來的木頭加茅草房現在已經是青磚黑瓦了,房間也由原來的兩間小破屋變成了數十間,另外房屋四處至少有十幾名站崗的軍士護衛在此,顯然是朝廷早有安排。
夏南星慢慢靠近自家房屋,本想感嘆一番,但卻被幾名士兵及時喝住了。
“來人止步,你是何人,為何靠近這裡?”
夏南星聞言愣了一下,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回家還要報一下身份。
“這位兄弟,你去通報一下這家主人,就說是太平回來了。”
士兵將信將疑,不斷上下打量著眼前之人。
猶豫片刻後,他還是拒絕了夏南星的請求。
“老夫人現在正在休息,你還是待會兒再來吧,這裡是文宣侯夏將軍的家邸,你還是先行離開吧。”
“這”
“誰在外面喧譁,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不遠處趕來巡視的牛二看見門外出現了一個陌生人,趕緊上前檢視情況。
“這位小兄弟是什麼人,這麼早來這裡有何要事?”
夏南星無奈,只得說出自己的身份。
但正如他所料,在場之人根本不相信他的話。
“小兄弟,你若是想討口飯吃,我這裡還有幾個錢,你拿去買點吃的,這裡是文宣侯的母親居住的地方,不是你應該靠近的。”
“幾位兄弟,我真是夏南星”
“小兄弟,你再不走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幾人原本是打算將他勸走的,但見夏南星一直說自己是文宣侯,也是生出了幾分脾氣,他們最佩服的人如今被人冒充,士兵們自然是忍無可忍。
就當幾人即將動手之際,遠處又走來幾人。
為首的是一名妙齡女子,羅裙輕紗,步履盈盈,三分嬌弱下七分傾城貌。
在其身後幾步則是一隊隨行士兵。
看著這人,夏南星的眼睛便再也移不開了,半年時間不見,他心心念唸的人兒終於是出現在了眼前。
“壞了,夫人每天早上都要來給老夫人請安的,你們還不趕緊將這人轟走。”
於是幾人就開始去推搡夏南星,想把他直接架走。
趕來的丫丫也看到了眼前的一幕,望見為首那名正在對著她傻笑的少年後,積攢數月的情緒再也忍不住了。
她丟下了手中拿著的東西不顧一切得向著前方跑去。
“丫丫姐,我回來了。”
說完丫丫便是已經撲到了夏南星的懷裡,什麼話也不說,只是緊緊抱著他。
夏南星知道對方這半年肯定無比擔憂,也緊緊擁住了丫丫。
二人就這樣站在院門口,靜靜無言。
良久,二人緩緩分開。
“丫丫姐,我好想你。”
“哼,你在外面都不想著家裡,這麼久了都不帶個信兒回來,要不是朝廷的聖旨到了,我和娘都不知道你怎麼樣了。”
丫丫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