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仿若一層輕柔的金紗,透過那質地細膩的紗簾,絲絲縷縷地鑽了進來,在客廳的地面上緩緩投下斑駁陸離的光影,如夢似幻。曹凌宵與劉靈珊相互依偎在柔軟的沙發上,劉靈珊的頭輕輕靠在曹凌宵的肩頭,兩人的手指還隨意地交纏著,彷彿時間都為這般甜蜜而停駐。
茶几上,擺放著一盤精心切好的水果,黃澄澄的橙子、紅彤彤的蘋果、紫瑩瑩的葡萄,每一塊晶瑩剔透的果肉在日光溫柔的輕撫下,都泛著讓人垂涎欲滴的誘人光澤。劉靈珊纖細的手指拿起一塊橙子,動作輕柔得生怕弄破了橙子的汁水囊,她輕輕掰下一瓣,微微側身,帶著那一貫的溫婉笑意,遞到曹凌宵嘴邊,眉眼彎彎如月牙,聲音軟糯道:“嚐嚐這個,我特意挑的,可甜了。”
曹凌宵嘴角噙著一抹寵溺的笑,張嘴接過那瓣橙子,瞬間,飽滿的汁水在齒間爆開,酸甜的味道恰似一陣活潑的小精靈,瞬間在舌尖散開,他滿足地眯起眼,彷彿全身心都沉浸在這美妙滋味裡,過了片刻,才伸手揉了揉劉靈珊的頭髮,那動作滿是親暱:“真甜,跟你一樣。”
兩人就這般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話題像隨風飄蕩的輕羽,從兒時瞞著大人偷跑去溪邊玩水的趣事,飄到了近期計劃著要一起去看的那場浪漫煙火秀,溫馨而愜意的氣息瀰漫在整個客廳。
突然,一陣急促又尖銳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份寧靜,仿若一顆石子投入平靜湖面,泛起層層漣漪。曹凌宵微微一怔,隨即伸手拿起手機,當看到來電顯示上那個熟悉又帶著幾分嚴肅意味的號碼時,他的臉色瞬間凝重起來,那原本舒展的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個 “川” 字。
劉靈珊本正笑意盈盈地說著接下來想去探店的一家甜品屋,敏銳地察覺到曹凌宵的異樣,她眨了眨眼睛,臉上的笑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關切,輕聲問道:“怎麼了?”
曹凌宵微微皺眉,沉默了一瞬,似是在斟酌言語,隨後輕聲說:“局裡有點急事,剛剛打來電話,聽語氣挺嚴重的,需要我馬上過去一趟。” 說著,他已經不自覺地坐直了身子,鬆開了與劉靈珊交握的手,眼神中透著幾分懊惱與不捨。
劉靈珊先是愣了一下,眼底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便收拾好了情緒,她坐起身,伸手替曹凌宵整了整有些褶皺的衣領,故作輕鬆地說:“那你快去吧,工作要緊,別擔心我。”
曹凌宵看著劉靈珊這故作堅強的模樣,心裡更是愧疚,他握住劉靈珊的手,輕輕捏了捏:“靈珊,對不起啊,好不容易的週末,本來答應陪你的…… 局裡這電話來得太突然,我晚上儘量早點回來,要是回來晚了,你別等我,自己先睡,好嗎?”
劉靈珊點了點頭,強擠出一絲笑容:“我懂的,你趕緊去吧,別耽誤正事,我又不是小孩子,放心。”
曹凌宵又深深看了劉靈珊一眼,似是要把她此刻的模樣刻在心底,這才起身匆匆朝門口走去。臨到門口,他回頭望去,只見劉靈珊還坐在沙發上,身影在那光影交錯間顯得有些落寞,他咬了咬牙,轉身快步離開,門在他身後緩緩關上,“咔噠” 一聲,彷彿隔斷了兩個世界。
劉靈珊坐在原地,聽著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又看了看茶几上那盤還未吃完的水果,輕輕嘆了口氣,午後的陽光此刻似乎也變得有些黯淡了。
劉靈珊呆坐許久,才緩緩起身,拖著略顯沉重的步子走向陽臺。她倚著欄杆,目光無意識地追隨著曹凌宵離去的方向,儘管早已沒了那熟悉的身影,可她的眼神仍帶著一絲眷戀與牽掛,仿若只要這樣望著,就能將滿心的思念傳遞給他。
微風輕輕拂過,撩動她的髮絲,幾縷碎髮擋住了視線,她抬手隨意地撥開,卻在不經意間碰到臉頰,觸手溫熱溼潤,這才驚覺自己不知何時已淚流滿面。她趕忙抬手用力擦拭,可那淚水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