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這兒用瓦西里的遺物築起衣冠冢,可瓦西里的骨灰終要歸回車臣。
如今,他的家人已然獲悉他逝去的訊息。
瓦西里那位身為軍隊高階將軍的父親聽聞後,只沉沉道出:“死在戰場上是每一個戰士的榮耀。”
然而,瓦西里的母親卻在得知噩耗那一刻,整個人如被抽去了精氣神,一病不起。
聽說,這已是她第三個戰死沙場的孩子。
在父母心中,孩子哪怕白髮蒼蒼,也永遠是孩子。
可想而知,瓦西里這鮮活生命的消逝,對那位母親而言,是何等痛徹心扉。
知知心裡明白得很,瓦西里這件事要是沒有一個徹徹底底的結果,薄司澤這人心裡頭的那個坎兒就永遠都過不去,骨子裡的執拗勁兒就會被無限放大。
翌日一早,天還只是矇矇亮,睡夢中隱隱約約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那是薄司澤起身穿衣服的聲音。
他收拾好,轉身走到床邊,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等我回來。”
這一回,他還是隻留了馬克在沙城。
畢竟馬克是他最信任的人,而且戰鬥力僅次於他,這裡不管發生什麼事,只要有馬克,Lee在外都能高枕無憂。
等天徹底敞亮後,知知收拾好後,就在衛兵的護送下去新城裡走了一圈。
這段時間沙城正熱火朝天地進行著大規模的建設,放眼望去,到處都是一片繁忙的景象。
除了規模日漸擴大的礦場,還有那一座挨著一座正在拔地而起的軍火廠。
除此之外,在薄司澤的規劃書裡,還要建學校、建大學、建研究所。
別看這個人崇尚武力,他還是考慮到了一座城市光有礦場帶來的資源、軍火廠鑄就的武力保障那是遠遠不夠。
還得有知識的滋養,科技的創新,才能生生不息,真正擁有長久且蓬勃的生命力。
沙城剛建都,就吸引著周邊眾多的流民陸續來到這裡定居。
對於那些流民,馬克更是會多留幾個心眼兒,在核實身份上親自把關。
在經過這一系列的核查後,便會根據流民各自所擅長,妥善地安排他們的去處。擅長耕種的,就被分配到城外開墾的農田;有建築手藝的,便加入到城市建設的大軍中;懂些醫術的,就被安排到了城內新建的醫院去救治傷病之人。
知知去的最多的是醫院。
忙完了上午的事,知知感覺喉嚨有些乾澀,便尋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從一旁的桌上拿起水杯,輕輕抿了一口。
正準備再喝一口的時候,突然,一陣略顯急切又興奮的呼喊聲:“小姐!小姐!”
知知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影正朝著她這邊快速奔來。
那人跑得有些急,腳步都顯得有些踉蹌,可那速度卻絲毫不減,邊跑還邊用衣袖擦著臉上的淚水。
知知站了起來,是希洛!
“希洛!”
眨眼間,希洛就跑到了知知跟前,她顧不上擦去臉上殘留的淚痕,一下子撲進了知知的懷裡,雙手緊緊地抱住知知。
“小姐,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知知也緊緊地回抱住希洛,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心裡滿是久別重逢後的喜悅。
但很快反應過來,扶著希洛的雙肩,將希洛從自己的懷裡輕輕推開了些許。
“你怎麼會在這裡?”
希洛娓娓道來。
這段時間,她的經歷也可是兇險萬分。
當時那架飛機在飛離境內的途中狀況頻出,最終還是沒能順利飛出迦南美地,
空中的監察機不知何時鎖定了他們,幾道火光閃過,“砰砰” 幾聲,飛機的機翼被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