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澤慢慢眯了眼睛。
要是說本來對溫知知還帶著些怒氣,現在什麼氣都沒了,只覺得她可憐巴巴的,怒氣轉了個彎對準那個讓她流淚的罪魁禍首。
心裡想,這個溫知知要是沒有我怎麼行。
連護她自己都護不住。
他大步走過去,看都沒看王璐露一眼,先是抱了她一會兒,然後才鬆開她,瞥了溫俞芊凝一眼:“伯母,你們家傭人都這麼不長眼的?”
溫俞芊凝笑了笑。
來了幾個傭人拿著乾淨毛巾擁上來,又把嚇壞了的小孩拉到一旁。
“你就是溫知知的新男人?這人最擅長裝柔弱裝善良,小心別被她騙了。”
薄司澤轉了身,從上至下地看說話的人一眼,不急不躁的語氣:“我就喜歡她假裝柔弱善良,又愛騙人。她把我騙的團團轉的時候,我覺得特有意思。”
原本是等著看他發怒失控,冷不丁兒被餵了句情話。
這回不止王璐露有點懵,溫聲聲也有點懵。
王璐露又急著想說什麼。
薄司澤根本沒興趣再聽那高分貝的噪音。
“知,這你的?”
他指了指同樣可憐巴巴的胡艇耀,就像指著一件物品。
知知望他一眼,剛才她們聽不出來,她倒是聽出來了。
他說特有意思,其實還是在生她的氣。
“我以後跟你解釋。”
我以後跟你解釋,渣男渣女必備語錄。
薄司澤挑了挑眉,嘖,很好,又騙人感情。
視線又轉移回薄風和溫劭祥那兒:“爺爺,之前你跟溫將軍說家裡就是要熱熱鬧鬧的,小孩子越多越好。這不正好有現成的,那我就直接領回家了。”
呵,眾人的表情就各式各樣起來。
薄家那幾兄弟是面和心不和,薄司禮手撐著下巴若有所思,心想這薄司澤去了中東幾年,腦子壞了,癲來癲去的,這種來歷不明的兒子也能隨便認?
薄司寒一臉陰笑的盯著三弟,心裡琢磨著,他一句話裡的資訊含量有多大。
直接避開了讓溫知知去解釋野種父親是誰的尷尬,這種事在這種場合只會越解釋越亂,不陷入自證陷阱才是最好的做法。
二來他都若無其事認下了這個孩子,其他人再說什麼也沒有用。
簡而言之,娶老婆,贈兒子。
薄司澤還是那麼篤定沉穩,沒有一丁點猶豫:“爺爺,你覺得呢?”
我覺得呢?
話都被你說完了,我覺得還重要嗎?
薄風覺得今天出來真是丟臉丟大發了,要是傳出去他薄家娶了這麼一個孫媳婦,豈不是被人在背後笑死。
可惜,薄風拿人手短,現在發表意見理虧。
知道這人是九頭牛都擰不回來的犟驢。
愛咋咋地吧,反正他不嫌丟臉不嫌幫別人養兒子戳心窩,我還管得了他幾年?
雖然心裡在罵髒話,卻笑的和藹又溫慈。
轉頭對溫劭祥道:“你看我們兩個長輩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這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年輕人的事自己決定好了,我們長輩們支援就行了。”
薄家人的態度完完全全出乎溫劭祥的意料,一時間竟不知是喜是苦。
他肩膀鬆弛下來。
“是啊,他們年輕人有他們年輕人的過法。”
薄司澤沒有再說話,依舊是將王璐露當空氣。又湊到溫知知身邊,溫言細語的問她需不需要回房間換件衣服。
溫俞芊凝見這件事剛冒了個戰火的苗子,就被溫知知那能耐老公三言兩語給化解了,有些不爽,但也只能作罷。
溫聲聲有些掛臉,她還湊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