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暴徒手中解放的知知被亞伊·多安送回了希伯來大學。
但是回程路上的氣氛詭異的要命。亞伊冷著張臉,沒有跟知知說一句話。
至少在被綁架以前,亞伊的熱情攻勢是有目共睹的。現在的冷若冰霜同樣也是有目共睹。
送到學校門口,知知下車,站在車門前跟送自己回來的人說感謝。
轉身頭也不回的進校。
亞伊側頭望向窗外,欲言又止,心情就像陰天一樣潮溼。
直到女孩兒的背影快消失在視線中,他鼓起勇氣,拉開了車門,跑步衝了過去。
知知被氣喘吁吁的亞伊攔住,他蒼白的臉上浮起一抹因為血液湧動而泛起的紅。
“知……”
他想了很久,只覺得詞窮。抓了抓頭髮。
又朝她伸出手,手指蜷縮起來,又抻開。
不用張嘴說話,都看的出他內心有多矛盾。
迦南美地人雖然擁有著最先進的科學以及生物技術,有著這世界上無與倫比的文明,但作為一個男權主導下的國度,它的核心依舊是保守的。
婚前性行為是不被倡導的。
即便女子失貞不是她的主觀因素,但依然會被冠以倘若她安分守己,不去刻意勾引,她本不用遭受這樣的痛苦,終究還是她的錯。
亞伊很介意。
可是他卻忘了,如果沒有遇到亞伊,知知原本不用經歷這些事的。
“我們都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就像不知道明天會不會下雨,後天會不會死亡一樣。”
亞伊聽完了,搖了搖頭,痛苦的擰起眉頭:“知,我很抱歉。”
知知感到喉嚨一陣苦澀。
“亞伊,其實這一回我是真沒想到我還能活下來,所以比起死亡,再也不能呼吸新鮮空氣再也不能看到有色彩的世界,更令我覺得可怕。”
“我們華國有句老話,女孩子的貞潔不在羅裙之下,也許你很難接受我這個觀點,認為我是在自我推卸責任,可是我不想要我的人生負擔別人的目光。昨天也好,今天也好,明天也好,我都會好好活下去,之前不開心的,我剛才下車的時候就已經全都忘了。”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又說。
“亞伊,我也不是你的蝴蝶夫人,你不用感到介懷。我知道這十來天發生的事你也很難忘,把它忘了吧,連同我一起,就當我從沒出現過。”
知知說完,覺得心裡輕鬆了許多。
這樣也好,原本她也沒有打算跟亞伊長遠的打算。
可是知知就這麼輕鬆的甩下了包袱,而訣別的告辭隨著寒風吹來,刺骨又尖銳。
亞伊紅著眼眶看著女孩兒的背影,在她看不到的視線範圍裡,逐漸哭的像個淚人兒。
由於有統一的官方口徑,知知消失那十幾天,最後被公佈為——因為在爆炸現場被匪徒挾持受了比較嚴重的傷,這十來天一直在亞伊家養傷。
多安家也很在意流言,比起說兒子被匪徒綁架了十來天下落不明,只是在突發安全事件中受傷這個對外說法更加體面。
又或許是害怕一同被綁架的溫知知說漏嘴,而且她作為短期留學生非常影響國際友好關係,所以也統一了她這邊的口徑。
也就是對外沒有上新聞的口風在各大網路留言板上鋪開,知知的同伴們才知道之前一直追她的亞伊是什麼身份。
這個溫知知,不聲不響的,竟然在跟迦南美地國務大臣的兒子在談戀愛,還住到人家家裡去養傷去了。
可見她多招對方家庭的重視。
“可是聽說迦南美地人不會娶外籍太太,外籍人結婚的話首先要洗禮信奉希伯來教,還要洗胃,洗胃以後這一輩子都不能吃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