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羅拉有些吃驚,視線在這對兄妹之間流轉。
都說女大防男,連親爹都防,這兩兄妹竟然這麼直接攤開來說嗎?
此時,知知羞愧難當地坐了起來。
臉頰泛起了紅暈,眼神閃爍不定。
並不是因為和沈懿男女有別,提到這種灰色話題才感到羞恥,而是因為他不應該當著一個陌生人的面讓她難堪。
什麼叫做跟男性有過性關係,還不止一次?
雖然知知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出來的,但他這麼單刀直入地戳她,就是他不對。
“沈懿,你什麼意思!”
知知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憤怒和委屈。
“溫知知,”沈懿皺了皺眉,頓了頓才說:“我是為你好。”
“你就當成是一次例行身體健康檢查。”
知知每次見到他這種石頭掉進井裡連點波紋都不漾的脾氣,就忍不住來氣兒。
原本她是那樣一個性格溫順又聽話的孩子,但此刻也會失控得像只炸了毛的小獅子,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去你媽的為我好!”
沈懿愣了愣,聲音低沉而冰冷,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溫知知!”
“你丟下我不管的時候也是為我好?”
“媽媽去世的時候我一個人打點她的身後事,那時候你怎麼不記得為我好!”
知知的聲音顫抖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充滿了委屈和憤怒。
沈懿不說話了。
沉默如同一堵冰冷的牆壁,將知知的情感反彈回來。
知知繼續一系列的輸出:“我告訴你,我淪落到今天這樣,全都是拜你所賜。要不是你為了找你那有錢的爹攀龍附鳳,我就是有媽管的小孩,今天就不會變成這樣。”
她的聲音越來越激動:“你怎麼還好意思提你是為我好這幾個字!”
人永遠都是對著最親近的人釋放出最傷人的話。
大概是因為知道沈懿永遠不會真對她動怒,她才敢將心中的怨恨和痛苦用她以為的最難聽的話,刺向他。
但沈懿還是老樣子,眸若寒潭。
就沒有更多的反應。
可能他唯一動怒的時刻,就是在大街上對著薄司澤開槍的那一瞬間。
那一刻,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罕見的怒火,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溫知知,你別這麼不懂事行不行?”
知知與他對視良久,眼圈兒裡還殘留著未落的淚水,雙手緊握成拳,垂在身側。
一場即將爆發的風暴翻湧著憤怒與委屈。
然而,過了一會兒,她的腦海突然轉過了彎,情緒漸漸平復。
竟然重新躺回床上,將裙子輕輕撈起,兩條腿立著,裙角順著絲滑的大腿滑到了大腿根。
然後,她遞了一個眼神給羅拉:“檢查吧,反正從沒用過安全措施,真有了也不一定。沈懿,做好心理準備,說不定幾分鐘以後你就當舅舅了。趕緊給你外甥想名字吧。”
妥協了。
不僅妥協的特別快,還特別狠。
羅拉簡直要被眼前的斗轉劇情震驚的哭笑不得。
這算什麼?這兩人平時都這麼交流的?
這兩人說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單親老父親教育叛逆期的女兒?
溫知知多少還是有點氣人的天賦在裡頭。
上一個被她不做聲不吵鬧氣的肺炸的人,幾個小時以前肩胛骨才捱了一槍子兒。
從此一看到冰激凌就覺得晦氣。
此時,沈懿被氣的背悄無生氣的全抵在了門板上,真有一股燥熱的血猛衝頭頂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