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樣一直泡在冷水裡,摸到水下牆面一個凸起的石塊。
胳膊藉著那塊石頭的支撐,才沒有徹底沉下去。
水面沒過她的臉,浮起一點她便張開嘴大口呼吸,不斷有水流湧進她的喉嚨和肺腑。
明明剛才有聽見其他人的聲音,現在卻寂靜無聲。
刺骨的寒意和耳邊的水聲與自己的喘息交織在一起。
透過波光粼粼的水面,知知隱約看到了一個黑色人影。
手上提著槍,身材高大而熟悉。
逆光裡看不清他的輪廓,那種壓迫感卻讓她十分熟悉。
心跳加速。
她還想看的更清楚些。
身體卻再度沉入水裡。一道黑色透過水麵折射後晃動,縱身跳進水裡。
巨大的水花四濺,知知手一鬆,憋不住氣往水下沉去。
然而結實有力的胳膊一把將她攬到懷裡。
水流在兩人身後被撕開,形成一道清晰的通道。
兩人浮出水面。
水流讓知知的視線變得模糊,她努力辨認著眼前那人英挺的輪廓。
水流從薄司澤的頭頂往下傾瀉而下,男人伸手將溼漉漉的頭髮撩起,露出凌厲的五官。
感受到視線鎖定在自己身上,剛才還在丈量從水面到出口距離的薄司澤,低頭看著懷裡的人。
那雙大眼睛大的楚楚可憐,臉上葉清清楚楚的寫著,怎麼會是你呢?
他挑眉,除了他,她還想著誰?誰會這麼不管不顧的跑過來撈她。
他果然是賤得慌!
“怎麼,這雙大眼睛又不認人了?我挖了送給我好不好?”
知知搖搖頭,不知怎麼了,眼眶一熱,眼淚就流下來了。
薄司澤拿眼前這個人無奈得很。
就允許她氣自己,他連句重點的玩笑話也說不得?
“你哭什麼?我又不是不要你了。”
知知還是搖頭,也依舊在哭。
大顆大顆的眼淚滾落進水裡,薄司澤心口熱熱的。
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她這養不熟的脾性,他別開頭,語氣放緩許多。
“行了,我錯了好吧?”
“現在騰不開手幫你擦,一準我們兩個都沉水底去,自己把眼淚掐了。”
跟前傳來更低聲抽泣聲。
薄司澤歪頭看著她,那眼神耐人尋味的很。
知知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咬著嘴唇,把眼淚逼了回去。
緊接著,才抽抽噎噎的說:“我以為……我以為我這次肯定要死定了。”
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望著他,似乎依舊難以置信。
“我不是在做夢吧?”
男人很喜歡她這愛說胡話的小表情,淚眼汪汪的樣子也很是可愛招人疼。
“每次都覺得自己肯定要死定了,哪一回不是我把你救回來的,你自己說是不是?”
薄司澤嘴角一彎,笑的極好看。
“所以你說我對你是不是特別好?”
男人洋洋得意。
跟前的人抿著嘴不說話,打溼長睫毛溼漉漉的。
“不是?不是那我就鬆手了?”
“你對我好的,你對我好的。”她知道他的惡趣味,嘴巴反應快過腦子。
而下一刻,他的唇突然貼了上來,溫柔的吻走她冰涼臉蛋上的淚痕。
剛才還叫她自己掐掉眼淚,上一秒的嫌棄卻在這一刻突然化作了柔情萬千。
舌尖嚐到了眼淚的滋味,帶著點鹹鹹的甜味。
“還好你沒哭出鼻涕來,那還真沒辦法給你擦。”他的唇離開她的臉頰,視線勾纏著她的視線,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