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鞭“啪”的一聲落到了畫作上,打斷了馬克作畫的好興致。
馬克抬頭。
薄司澤不僅神色緩和,還饒有興趣地看向馬克。
他用教鞭頂部將畫紙析出來,拿在手中看了一眼。
馬克心不慌氣不短的把筆帽蓋上。
頓三秒。
紙輕飄飄的落回到馬克跟前。
“繼續畫。”
馬克還以為就憑他那暴脾氣,會把紙嚓嚓兩爪子給撕了呢?
你說神不神奇?
他擰開筆帽:“畫什麼?”
“畫男的帶兵帶槍把貓給搶回來。”
哈?
車窗外的風景隨著車速的加快而不斷變換。
知知望向窗外。離營地越來越遠,就意味著離家越來越近。
伊萊莎的突然到訪,對她來說既是意外,也是運氣。
當時面對伊萊莎那種直接的問法,她除了求她帶自己離開,實在無法死皮賴臉地說出“除了待在這裡,我哪裡也不想去”。
她聽出來了,那是伊萊莎在給薄司澤臺階下。
她也看出來了,薄司澤心裡到底把自己當成了什麼。
玩物,或者s sve。
不然呢?
其實她早就知道他心裡是這麼看自己的。
柔軟可欺,便宜好上。
她跑了好幾次,都被他逮回來。
除了擔心她抖出他們的秘密,也因為他的掌控欲——個對自己極度自信的人,似乎沒有馴服不了的寵物。
這就像一場遊戲,她越是逃離,越是激起他的興趣和挑戰欲。
每一次的反抗,反而讓他更加堅定地想要將她牢牢掌控在手中,宣告著他對她的主宰權。
之前知知還以為在他對自己膩了以前,自己真的無法逃離他。
不過看來,比起遊戲,伊萊莎在他心裡重要的多。
他不僅對伊萊莎言聽計從,更不想得罪伊萊莎。
這麼一來,似乎她唯一能獲得自由的途徑,也只有伊萊莎。
唯一遺憾的是,走的太匆忙。
沒有跟那些夥伴告別,
當然,她心底裡其實是想回家的。
但是營地裡的人待她真的很好,無論是馬克、瓦西里、宋風、陳淵,還是希洛、拉蒂爾,大家在一起就像家人一樣,打打鬧鬧,有說有笑。
說實話,回想起來,她長大至今,一直生活在看人臉色的環境中,壓抑著自己,難以真正放鬆。
這些人,雖然與她素不相識,卻在短暫的相處中給予了她溫暖和支援。
這樣不辭而別,心中難免有些不捨和愧疚。
一路上,伊萊莎接了幾個電話。
其他時候都沒有太搭理知知。
自從上車以後,伊萊莎裝都不裝了。
車子開了很久,一直開了四個多小時。
中途知知犯困,睡了一覺。車剛停,她睜開眼睛。
車窗外暮色將至,天空是一片壓抑的血色黃昏。
“下車吧。”
知知推開門,腳踩在泥土上,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
抬頭看著前方,是一座黑色的鋼鐵監獄。
門口站著數十個面目猙獰,荷槍實彈士兵,正用不懷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
知知:“……”
陳淵看著平板電腦上的小紅點,突然消失。
立刻敲了敲正在開車的馬克的椅背。
“訊號消失了。”
“那肯定就在那附近。給他們發訊號,還有ac和金恩,叫他們把飛機停到指定地點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