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捲翹的睫毛垂下去,那雙漂亮的眸子瞬間失去了神采。
知知是真沒想過後果。
只是有過想逃跑的打算,很強烈。
但那時並沒意料到自己真的能遇到沈懿,並能從薄司澤手裡成功逃脫。
至於逃走以後,她滿腦子都是重獲自由的放鬆,那時又有沈懿的庇護,沈懿將一切都安排的天衣無縫。
她樂觀的以為一切到此畫下休止符。
哪裡還有心思考慮萬一還會落到他手上會遭遇什麼樣的事。
話又說回來,這人也太神通廣大了些。
她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她,又怎麼跑上這架飛機來的。
都被逼到這份兒上了,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薄司澤手上一頓,特別偏頭看她一眼,語氣緩慢。
“你知道什麼叫做願意承擔一切後果嗎?”
“就是……要殺要剮,悉聽……”
她又要張口說“死”這個字。
薄司澤抬抬手,阻止她再說一遍。
聽都聽膩了,也沒見來點新鮮的。
要不怎麼說她蠢的可愛。
想死還不容易,直接讓飛機失事豈不是更省心省力。
薄司澤挪過眼,又把自己懷裡的嬰孩當玩具玩兒,捏捏臉蛋,擰擰胳膊。
那小孩拉了尿,褲襠裡又溼又熱,沒人給他換尿不溼,嗷嗷的哭。
哭聲一大,知知立刻皺起眉頭,小聲的說:“你輕點。”
結果男人轉過臉來盯著她笑,笑容很玩味。
卻依然對嬰兒滿滿的淚水以及女人眼裡的懇求無動於衷。
“做任何決定的時候,都要考慮到後果。你的一個決定不止影響一個人,也會改變很多人的命運。”
知知沒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但他很快就會對她現場教學。
薄司澤卻對馬克彎了彎手指。
“開始吧。”
馬克看了知知一眼,點點頭,似笑非笑的轉身走了出去。
這讓知知頗有些不明所以。
然而,她更加不知道的是,十個小時以前,薄司澤帶著他的三個手下,還坐在迦南美地開往伽藍地區的裝甲車上。
這人從塞班回來以後,心思放在戰場,但在回來的當天就給瓦西里釋出了命令,讓他直接飛往香港。
蹲守香港機場。
嚴查每一班回北城的的航班上的旅客資訊。
馬克雖然在資料庫裡比對不出她到底是誰,但他還記得她說過自己是北城人。
就這一點資訊,對薄司澤來說就已經足夠。
像她這樣的情況,再回希伯來大學的可能性不大。
如果她聰明一點,就會知道一回去就會牽扯上亞伊·多安的失蹤,而他們這一群人是絕對不會讓她成功把亞伊的資訊帶回給迦南美地警察。
這麼一來,再回迦南美地無疑是羊入虎口。
所以,最有可能的選擇是先回北城,保證自己的安全。
再透過別的方式,暴露亞伊的下落。
從塞班直飛北城的私人航班,要提前十五天預定航線。
可能是因為她沒有坐過私人飛機,薄司澤並不認為她有這個能力調動私人飛機,但還是讓馬克時刻追蹤著十五天內航線的申請。
另一個事,就是安排瓦西里在香港蹲點。
因為如果坐民航回北城,那麼飛機必定會在香港轉機。
當然,這麼大海撈針一樣追蹤一個人,成功的機率連50都沒有。
最後的事實卻證明,薄司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