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兩人又下樓去買點東西。
九點多,薄司澤接到了送貨的電話,便和知知折返回去。
一年四季的成套睡衣和家居服已經洗好烘乾,可以直接穿上。
蘭姨已經將它們掛進了衣帽間,正好與薄司澤的灰色和黑色家居服相對而立。
還有與薄司澤的用品配套的洗漱用品,彷彿是私人管家般的貼心服務。
知知站在衣帽間裡發愣,意識到自己對這段契約婚姻的想法太過簡單。
原本她只是打算在這裡住一段時間。
薄司澤對她的照顧,超出了她的語氣,或許他只是出於習慣。
蘭姨已經為她放好洗澡水,通知了兩次知知先去洗澡。
她拿著內衣和睡裙,跟著蘭姨走到浴缸旁,臉頰瞬間漲紅。
因為這個浴缸竟然是薄司澤臥室裡的。
蘭姨自然不會多想,夫妻同住、共用一個浴缸有什麼稀奇。
然而,知知卻感到無比尷尬。
溫熱的池水,心跳和喘息聲在耳邊放大,間接的身體接觸讓她有些想打退堂鼓。
但又不好辜負蘭姨的熱情。
薄司澤正好進來,臥室裡沒開燈,但浴室的燈亮著。
知知站在浴缸邊,用腳尖輕輕試水溫。
身影在光線下顯得纖柔清冷,小腿的曲線透出一絲瑩潤。
房間裡有些悶。
薄司澤解開了領口的兩粒釦子,轉身從迷你吧取出一瓶紅酒,拔出木塞,倒入高腳杯中。
酒液在杯中輕輕湧動。
當知知隱約察覺到有人的熾熱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抬頭一看,那人已經走開了。
她沒看清他的臉,但心裡已經猜到是誰。
反手將浴室門關上,磨砂窗後影影綽綽,似乎在欲迎還拒。
其實薄司澤並沒有離開,他只是疊著腿,坐在光線暗處,目光緊緊盯著浴室門上的影子。
手中把玩著酒杯,酒液輕輕搖晃。
讓人無法抗拒,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他眼神中透出狂風驟雨的情緒,微微抿了抿唇角。
但他不敢逼得太緊。
任何輕舉妄動都只會讓她逃得更快。
溫知知洗完澡,擦著頭髮走出來。
臥室裡的燈不知何時已經被薄司澤開啟。
光線明亮,男人站在窗前,背對著她接電話。
身穿稍顯單薄的白色襯衫和黑色長褲,頎長優雅的背影散發著淡淡的冷漠氣息。
旁邊的小矮桌上,放著一瓶開過的紅酒,酒杯上掛著紫紅色的酒漬。
知知不由自主地盯著他,心中暗想,他還挺帥的。
緩緩走過去,髮梢還在滴水。
薄司澤看到她了,視線在她臉上逡巡片刻,最終落在她大敞開的領口上,那裡微微露出一抹白色,被水滴打溼。
眼底波光流轉,又微微一笑:“等我一會兒。”
“嗯?是嗎?”
他一邊接電話。
一邊用口型問她:“很冷嗎?你臉都白了。”
他的手指溫熱,輕輕握住她的手,順勢捏了捏。
知知心中一緊,感覺有些缺氧。
但薄司澤的手指很快在她手背上輕輕蹭了一下,又收回了手。
接著,他朝旁邊桌上掃了一眼,拿起酒瓶往剛用過的酒杯裡倒酒,身子向前傾,將酒杯遞到她嘴邊。
知知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讓她喝兩口暖暖身子。
可她並不覺得冷,反而覺得渾身發熱。
想要拒絕,但薄司澤的注意力並未完全放在她身上,依然將酒杯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