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祈皺著眉聽完這個聲音，她往周圍看了看，沒有人，那聲音是從哪來的？
而且還有雨馨說的這些東西，難道是牆壁上的那些字？
怎麼聽起來怎麼那麼怪異。
像是在宣傳一些東西，讓人去記住，讓人去信服，讓人去遵守。
“萱草花，也叫忘憂。
是中華傳統……”
那個聲音又開始了，只不過這一次不再溫柔。
而是帶著無力的嘶啞，彷彿在訴說著無盡的絕望。
蘇祈輕聲地喊了一句：“雨馨？是你嗎？”
聲音停頓了一下，卻還在繼續。
蘇祈又喊了一聲：“雨馨？”
就在這時，不僅是耳邊，就連顯示器上也開始慢慢傳出雨馨的聲音。
經過電流的聲音空洞又尖銳，組合起來就像是一個怪物的低語。
但蘇祈知道，那不是怪物，是雨馨。
她操控著飛魚繼續慢慢往裡探，突然，顯示器黑了。
蘇祈檢視了一下電量，雖然快沒電了，但不至於黑屏。
難道是剛剛那遙控的時候沒擰緊，飛魚腔內進水了？
蘇祈拍了拍顯示器，結果還是沒反應。
但是裡面仍然持續的傳來雨馨的聲音，同時還有物體摩擦的聲音。
蘇祈懷疑自己聽錯了，這不是在陸地，而是在水裡，按理說這些聲音是很難被聽到的。
但是從顯示器裡傳來的聲音卻這麼清晰。
顯示器內，摩擦的聲音越來越大，到後面還伴隨著一種呼吸聲。
蘇祈突然看向黑洞。
她想到最後一次見到雨馨的時候，雨馨渾身都是水，體溫冷得異於常人。
難道雨馨，在水裡？
而那些聲音，是她在往外爬？
沒過一會，蘇祈果然看到，從黑洞裡，慢慢爬出一個頭發蓋著臉的紅衣女子。
女子露在外面的面板白得嚇人，等到她爬起來，蘇祈才看到，此時女人的肚子也圓鼓鼓地挺著，像是快要分娩的婦人。
女人站起來之後，就沒有了下一個動作，而是直挺挺地站在水裡，嘴裡還發出一些笑聲，整個畫面看起來格外的瘮人。
害怕嗎？
害怕。
怕，是蘇祈看到女人的第一反應。
但是想到之前遇到女人之後的那個冰冷的擁抱，想到秦婆婆嘴裡的那個好吃懶做的兒媳婦，想到林澗口中下意識呢喃出聲的馨馨。
蘇祈突然就不怕了。
她慢慢走近女人：“雨馨，馨馨。是你嗎？”
紅衣女人聽到聲音，動作緩慢地將蓋著頭髮的臉頰扭過來，對準蘇祈的方向。
蘇祈伸出手，輕柔地將雨馨的頭髮撩到耳後，露出她原本的樣貌。
沒有蘇祈記憶裡的那張面龐，也沒有科學道理能解釋的巨人觀現象。
雨馨還是雨馨，但現在的雨馨臉上滿是傷口。
青的，紫的，紅的，裂開流血的，凝血腫脹的……
蘇祈突然鼻子一酸，又輕聲叫一句：“馨馨。”
雨馨愣愣地看著蘇祈，彷彿在辨認眼前的這個人是誰？為什麼會知道她的名字？
蘇祈從剛剛翻出來的東西里找出一個漂亮的髮帶，將雨馨溼漉漉的頭髮綁起來，然後又拿出剛剛的斗篷給雨馨披上，然後輕輕的抱住了她。
她之前就說過她冷，現在是不是也很冷。
雨馨整個人都是呆滯的，直到蘇祈將她抱住，她才愣愣地抬起手，本能的將面前的蘇祈抱住。
蘇祈被冷得渾身一哆嗦，雨馨感受到蘇祈的顫抖，將蘇祈抱了更緊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