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即刻率一隊輕騎,悄悄前往輝城南門,命神射手將我密令射向城樓,切記不可耽誤太長時間!”
說罷,田月瑩親自取來筆墨紙硯,在一卷布紙上面寫了短短一句話。
隨後,便蓋上大齊皇帝御章,遞交到張儀手中。
接過密令,張儀也不敢耽擱,立馬就率一隊輕騎,往輝城南門而去。
待他走後,其餘將領也紛紛湊上前來,等待女帝發號施令,卻遲遲沒看到動靜。
實在有些待不住了,又一上將伏地詢問道:“陛下,您只派張儀將軍前往,我等卻留在原地,這是為何?”
看了眾人一眼後,田月瑩才沉聲開口。
“等三日後,輝城守軍棄城而出。”
“啊?”
聽到這句話,眾將一時語塞,甚至一度懷疑是他們聽錯了。
“陛下,我等不遠千里奔赴輝城,理應浴血奮戰,救輝城守軍於存亡中,陛下何故直接棄城啊?”
“是啊,輝城若失守,待康軍糧草部隊到達,進攻大齊都城必勢如破竹啊!”
三年來,眾將還是第一次與田月瑩並肩作戰。
然而卻沒想到,這位三年不曾臨朝的女帝,向眾人出的第一條計策,竟然是讓輝城守軍棄城?
當真是糊塗至極!
一時間,諸將甚至覺得,眼前這位女帝壓根不懂如何帶兵打仗,不然她又怎會想方設法地將楊川召入宮中?
實在忍無可忍之下,一名將軍直言。
“陛下,非我等不敬您,陛下久居深宮,對戰場形勢怕是把控不夠好,若您實在沒有好的計策迎敵,可將掌軍大權交由一位上將!”
“是啊陛下,我等皆食朝廷俸祿已久,今日大敵當前,當思報國之策,若陛下信不過我等,可立即差人將楊相國請來,也不失為一個好計策啊!”
正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今日大齊女帝雖御駕親征,但她腹中若真無半點墨水,眾將也不惜冒著殺頭的罪名,將掌軍大權拿過來。
“此計,正是臨行前,楊相國教給我的。”
眼看眾人對自己的計策皆有不服,田月瑩沉默片刻,還是向眾人說出實情。
此話一出,場內頓時鴉雀無聲。
良久,才有一員大將憤慨道:“哼!我就知道這廝從大康而來,沒安什麼好心,他故意出詭計迷惑陛下,就是為了讓康軍能順利破關,也好輕鬆佔領大齊國土!”
“一派胡言!”
別人不理解楊川,她田月瑩又怎會不知他的用心良苦?
為了安撫軍心,她還是細心解釋,“此次出征,楊相國早已告知我,到達輝城之後,便派一隊輕騎,前往魏國安定城獻上金銀細軟,只為能讓魏軍一同截斷康軍糧草。”
“到那時,困守輝城的康軍才是真正的囚籠之鳥,待其軍心渙散之時,便可一舉而破之。”
“這”
一員上將思忖片刻,但覺實在答不出話來,也只好閉口不再言語。
兩日之後,田月瑩派出的使者到達了安定城。
領頭的偏將剛剛與安定太守見面,便一臉不悅道:“呵呵,魏國將軍,你與我齊國乃唇齒之存亡,今日為何輕易放康軍入境,襲擊我大齊邊境?”
“哎喲,大齊使者,請少安毋躁!”
那安定太守一臉奸佞小人之相,此次雖不願接待大齊使臣,但見隨行人員帶著一箱財寶,這才勉強與他們搭話。
饒是心中看不慣這安定太守,但畢竟帶著大齊女帝的御令前來,偏將還是忍著心中的煩躁。
“我等此次,是奉大齊女帝之令,望太守待康軍糧草輜重抵達安定城時,將他們的車馬盡數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