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仁的臉色是黑著的。
周天安還真是懂得拿捏他的短處,母妃早亡,他自小便沒有母妃這一點,一直是他心中的刺,無論是想起,還是誰提起,都能讓他疼痛。
從小到大,他最渴望的就是母愛。
周天安實在是可惡,實在是該死,竟然拿他內心深處最大的傷,來刺激他。
他的牙關都咬緊了!
果然,從小到大,同周天安的口舌之爭中,他都沒有贏過。
這一次也不例外。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把內心深處的憤怒、委屈、難過給壓制下去。
要是他就此認輸了,周天安就會更加得意。
要是他拿得皇位,其他人可以得善終,唯獨周天安,必定會後悔來人世一回。
否則,難消他心頭之憤!
他也跟著周天安笑了起來,“三皇弟,你不必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你有母妃,試圖用本王的母妃早亡之事,來刺激本王。”
“你也看到了,大皇兄弒父篡位,已經被送去大覺寺與青燈古佛為伴了,你所做的那些事情,也顯示你試圖謀反,而且,殘害天下萬民,同弒父篡位的性質是差不多的。”
“你現在又得意起來,不過是看本王也關進宗人府而已,事實上,你犯的事情,與本王犯的事情,是兩種性質的。”
“本王所犯之事,與你所犯之事,一對比之下,就知道,你嚴重得太多了,任是誰在你我之間選擇,都知道會選擇本王。”
“細想一下,你真的還笑得出來嗎?”
周天安的表情一滯。
周天仁說的是對的,因為,事實就是那樣。
周天仁也就是搶幾個老女人回家當小妾而已,最多也就滅了幾家人。
而自己所做之事,要是成功的話,死的就是北趙國成千上萬的人。
就目前來說,周天仁還是比他有優勢。
周天仁見周天安沒有動靜了,忍不住又得意起來。
“怎麼,笑不出來了吧?”
“哈哈哈!”
周天仁的笑聲,讓得周天安異常的刺耳。
他也努力壓制住心中的煩躁,故作輕鬆地說,“那又如何?”
“本王的母妃,還在宮中,本王到現在也不像大皇兄一樣,被褫奪封號。”
“聽說,本王的舅舅雖被抓起來了,也僅僅是關在牢裡,家裡並未被正式查抄,僅僅是暫時的封鎖。”
“可想而知,父皇對本王的感情,是優於你們的,而且,說一句實話,本王的能力遠超過你,也許,父皇心中,早就屬意於本王了。”
周天仁的心又是揪了一下,周天安所言,不無道理。
他當然是不能認輸的,開口回懟說,“三皇弟啊,你哪裡來的底氣和勇氣,覺得你的能力遠超過本王?”
“你在本王眼中,就是一隻聒噪的小公鴨!”
周天安一時被氣到,立時回懟了周天仁。
兩人由聊天,到互懟,最後直接隔著一堵牆對罵,甚至於跳起來指著牆對面的對方,肆意地吐著他們能想得到的罵人之語。
這一幕,直接就看呆了那些看守的獄卒們。
要是沒有那堵牆,獄卒們相信,他們都能打起來了。
原來,這些高貴的皇子,也是會像潑婦一樣罵街的。
這還真是讓他們大開眼界了。
直到兩個人都罵累了,才坐在桌前喝著茶,幾乎是同時,眼中都流露出一抹悲涼之色。
他們都知道,所謂的父愛,是不配擁有的。
靈帝的心裡,可能是有他們的位置的,但是,的確也不多,而且也不重要。
突然,一個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