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兵營,營帳。
“刀。”
“鋸子。”
炎大夫給斷腿的傷員,注射了利多卡因。
帳外寒風烈烈,他的額間冒出細細密密的汗。
學徒把骨鋸搬上醫床:“師父,這東西怎麼用啊?”
炎大夫和尹大夫就看了幾遍影片,人命關天的時候,由不得他們反覆學習後再操作。
尹大夫沉聲道:“以前沒有骨鋸,咱們都是用牛刀砍。
如今有了骨鋸,一定能保住傷員的性命。
我相信神明,相信神器。”
炎大夫點頭,他擲地有聲道:“開始!”
骨鋸啟動,齒輪發出嗡鳴聲。
大腿需要截肢的傷兵,名叫張兵。
敵軍萬箭齊發時,大景軍抄起護盾抵擋。
不料時間太過緊急,大景軍手裡的燃燒瓶,來不及扔出城外。
張兵身邊計程車兵被箭矢射中手臂,手裡的燃燒瓶即將掉落地上。
他眼疾手快地用腳踢開,不讓燃燒瓶炸傷同伴,卻不慎被燃燒瓶炸傷,半條腿變得血肉模糊。
炎大夫臉上的汗水,都快糊住眼睛了,學徒趕忙拿起一塊乾淨的布,給他把臉擦乾淨。
躺在床上的張兵,面露痛苦的表情,嘴裡還咬著一塊布條。
七八個人圍在醫床邊,有人按著張兵的手,有人按著他另一條腿,不讓他亂動彈。
炎大夫看張兵臉色不對:“血呢?”
“怎麼還沒來?”
最後一句話,帶著質問的怒氣。
神明說臉色不對,就是缺血的徵兆,現在還不趕緊輸血,人都沒了留著血有什麼用?
尹大夫提醒:“快去看看!”
聞言,學徒忙不迭地跑出營帳,往傷兵營外抽血的地方狂奔。
“哎呦!”
學徒猛地被撞倒在地上。
陸晨斥道:“黑燈瞎火亂串什麼?”
“撞到了殿下,小心治你的罪!”
陸晨走進,看清楚學徒的臉。
蕭璟州上前幾步:“怎麼回事?”
學徒把血包的事情如實說明。
陸晨拍了拍手裡的保溫箱:“我們就是來送血,快帶我們去營帳吧。”
“太好了!傷兵有救了!”
學徒摔倒屁股著地,齜牙咧嘴的笑。
他忙不迭轉身帶路。
學徒把保溫箱帶進營帳,蕭璟州和陸晨都在外邊等。
忙活了半個時辰,炎大夫終於從營帳中出來。
“情況如何?”
炎大夫瞧見來人是蕭璟州,連忙行禮道:“用鋸子斷腿保命罷了。”
“張兵帶上氧氣機,也能喘上氣了。”
“只看三天內不高熱,應該能留住一條命。”
蕭璟州抱拳:“孤代傷員謝過炎大夫。”
炎大夫受寵若驚:“殿下言重了,都是草民分內之事。”
他繼續道:“張兵臉色蒼白,輸血後好轉不少,只可惜血還是太少了。”
蕭璟州沉聲道:“神明還送來測試血型的試紙,若是士兵們能對得上號,只管傳話給楊進安排。”
“炎大夫,孤要的是保住傷兵的命,切不可拆東牆補西牆。
濫用血漿。”
炎大夫連連點頭:“老夫知曉了。”
炎大夫話音剛落,就聽見尹大夫再喚他。
蕭璟州見他的背影,消失在營帳的簾子內,這才轉身往傷兵營外走。
陸晨道:“顧夫人和顧公子,還有魏夫人和楊夫人都在傷兵營幫忙。
府中只有顧老夫人和魏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