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港,海風嗚咽,似在低訴著無盡的哀傷。張興失蹤的訊息如陰霾般迅速籠罩了整個水師營地。營帳內,氣氛凝重得讓人窒息,諸葛無悔緊蹙眉頭,眼神中滿是震驚與悲痛,他的拳頭緊握,關節泛白,喃喃自語道:“興兒,如何會這般?是我等之過,擔子過重,累及於你。” 關翼與張蒙亦是滿臉沉痛,關翼老淚縱橫,鬍鬚顫抖著,張猛則雙眼通紅,咬牙切齒,似在悔恨自己未能同行護衛。
諸葛無悔望向眾人,聲音沙啞:“此事該如何是好?尤其是李瑤公主那裡,我等該如何告知?” 眾人皆面露難色,垂首不語。趙倩輕咬嘴唇,打破沉默:“此事實難抉擇,若告知公主,她恐難以承受;若隱瞞,又恐日後知曉更為痛心。” 諸葛無悔長嘆一聲,在營帳內來回踱步,腳步沉重而遲緩。
此時,在琉球的阿鳳,聽聞張興許久未有訊息傳來,心中的思念如潮水般氾濫。她整日坐立不安,茶飯不思,往昔靈動的雙眸如今滿是憂慮與期盼。她跑到阿泰雅面前,拉住父親的手臂,苦苦哀求:“爹,我定要去泉州,我要見張先生,我心中實在擔憂。” 阿泰雅面露猶豫之色,阿龍在一旁勸道:“妹妹,泉州路途遙遠,且海上風險難測,你一個女子,如何能去?” 阿鳳卻堅定地搖頭:“哥哥,我不怕,若不見張先生一面,我此生難安。” 阿龍拗不過她,無奈嘆息。
於是,阿鳳在幾個家丁的護送下,踏上了前往泉州的航程。一路上,她不顧舟車勞頓,日夜守在船頭,海風呼嘯,吹亂了她的髮絲,卻吹不散她心中的思念與期待。她的眼神始終望著遠方,彷彿能透過那茫茫大海看到張興的身影。
終於,船抵達泉州。阿鳳迫不及待地登上碼頭,直奔水師營地。營地中的將士們看到她來,皆面露慌張之色,眼神閃爍,不敢直視她的目光。阿鳳心中疑惑,卻也並未多想,她四處尋找張興的身影,逢人便問:“張先生在何處?” 將士們皆支支吾吾,眾口一詞道:“張興將軍奉命出征了,尚未歸來。” 阿鳳看著他們那閃爍其詞的模樣,心中疑竇叢生。
她徑直找到林海,目光緊緊盯著他,急切地問道:“林將軍,張先生到底在何處?你們定是有事瞞著我,快告訴我!” 林海滿臉無奈,他避開阿鳳的目光,沉默良久,終是緩緩開口:“阿鳳姑娘,事已至此,我也不再瞞你。張興將軍在海戰中失蹤,我等多方尋找打撈,皆無結果,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阿鳳聽聞,如遭雷擊,身體微微一晃,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的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一時語塞。片刻後,她突然仰天大笑起來,笑聲中滿是癲狂與絕望:“不,不可能,張先生不會有事的,他定是在某個地方等著我。” 阿龍見狀,急忙上前拉住她:“妹妹,你莫要如此,張將軍他……” 阿鳳用力掙脫阿龍的手,眼神中透著決然:“哥哥,你不用勸我,我知道張先生還活著,我要去找他。”
說罷,她不顧眾人的阻攔,衝向海邊的一艘小船。阿龍大喊著追去:“妹妹,不可莽撞!” 但阿鳳已跳上小船,解開纜繩,拿起船槳,奮力划動起來。小船在海浪中搖晃著,緩緩駛離海岸。阿龍心急如焚,轉頭向林海求助:“林將軍,不能讓我妹妹獨自涉險,你定要想想辦法。”
林海眉頭緊皺,立刻召集了數名水性極佳且作戰經驗豐富計程車兵,大聲吩咐道:“你們速速乘船跟上阿鳳姑娘,務必保護她的周全,若有差池,軍法處置!” 士兵們齊聲領命,登上一艘快船,如離弦之箭般朝著阿鳳的小船追去。
阿鳳等數人在茫茫大海航行了幾日,海風肆虐,海浪不斷拍打著小船,似乎想要將她吞噬。但她心中的信念如同一盞明燈,從未熄滅。她想起與張興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在學堂中的問答,那些在海邊漫步時的交談,都成為她此刻堅持下去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