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少俠,你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張子問讚歎道。
紀小芒當然知道張盟主意指剛才的木系法術,但他只是笑笑,也沒有辯解。
大家對此彷彿心照不宣,也沒有人再去提及。
“紀少俠,張盟主,既然此間事情已了,我就不在此多做逗留了。今日有緣並肩作戰,希望他日不要刀劍相向才好。”凌波略施一禮,便先行告退了。
“凌波護法,我們一定會再見的!”凌波既助紀小芒脫困,又幫他拿回紅葉符,雖是受命於沛山,於情於理,這份恩情卻是應該算在她的頭上。
張子問見凌波執意離去,悵惘不已。
“凌波,我知你心有掛礙。這個契約……到明日子時便會自行解除,不會有其他影響的。如果你還是放心不下,也可以在盟中逗留一天,大家可以一同做個見證。”張子問知道自己的話很難博取信任,便只好以退為進。
“沒事的,我相信你。”凌波嘴角微微揚起,看得張子問心旌神搖。
“那我就告辭了,他日各位再見之時,希望還能想起今日並肩作戰的回憶。”凌波從崖邊躍下,撲稜稜化作一隻黑色飛燕,迅捷無比地向西北方向飛去了。
“紀少俠,你們要不要留在盟中休整一下?”範天霄湊過來問道。
按理說這話不該他問,但是張子問還呆愣愣地看著凌波遠去的方向,紀小芒幾次想要辭行,都沒能找到契機,場面已經挺難看了。
紀小芒感激地看了範天霄一眼,連忙作揖:“感謝張盟主和範兄好意,我們一眾傷的傷,殘的殘,當務之急是要儘快去往忘憂谷,找那隱士醫者幫忙。如果貿然留在盟中,既耽誤救治,他們的身份也比較尷尬,可能會給張盟主平添麻煩。”
畢竟眾妖都是越獄而出,現在大搖大擺地作為萬妖盟上賓,將宗門律法置於何地?
到時候盟中長老團挑起事端,恐怕連張子問也彈壓不住。
範天霄盤算了一陣,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紀小芒看了看仍在遙望天邊飛燕的張子問,不忍打擾他的雅趣,便與範天霄作別。
紀小芒帶著眾妖走了半晌,張子問那邊方才目送凌波遠去。真叫一個目不轉睛,翹首躡腳。等到實在看不到了,才揉揉惺忪淚眼,一時間恍若大夢初醒。
“他們人呢?”張子問向範天霄問道。
“稟盟主,紀少俠和叛妖們已經走了。”範天霄答道。
“糊塗!他們那麼多傷員,不作一番休整如何趕路。是你讓他們離開的?”張子問頓足道。
“是他們自己想要離開的。紀少俠擔心這麼多叛妖留在盟中,會給盟主帶來麻煩。”範天霄如實相告。
“這……”張子問一時愣住,又惋惜道,“話雖如此,總應該帶上一些丹藥仙玉傍身,我盟中還會缺乏這些東西嗎?”
範天霄默然無語。
“也罷,走都走了。”張子問袖袍一揮,又重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本門弟子,“你這弟子,雖不機靈,卻也耿直。是何人門下,叫什麼名字?”
“稟盟主,我叫範天霄,師父是落陣部首座邱春。”
“現在是什麼修為了?”
“凝元五重。”
“你師父才凝元五重?”
“師父是化神六重。我以為您在問我。”
“嗯,你跟著他學不到什麼東西。念在你今天拒敵有功,以後就跟著我算了。”
範天霄眼睛陡然一睜,連忙納頭拜倒,磕頭如搗蒜。
“哦,我剛才把手信贈予紀少俠了。等明日我再做一個給你。”張子問在袖中又摸索了一番,忽然一拍腦門,想起前事。
範天霄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跟在張子問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