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霧!”
吼聲如同利刃劃破暗夜,將這份壓抑生生撕裂。
武僧殭屍緩緩睜開眼,卻發現周圍的景象已經徹底改變。
不再是荒涼的霧境,而是一片深沉的潮水,洗刷著他的每一個感官。
他的身體被這冰冷的液體包裹。
潮水深邃無聲,幽暗的光線透過水流,對映出漂浮的物體,影影綽綽。
他愣住了。
漂浮的東西漸漸清晰——一串金光黯淡的佛珠,一件殘破的袈裟,一隻手臂,一顆頭顱,一具散落四處的屍體。
他盯著屍體的頭顱,它的眼睛半開半合,帶著空洞與迷茫的神情,與他的視線相接。
那是他自己。
武僧殭屍意識到,這是他自己,這些支離破碎的殘軀,正在無聲地隨水緩緩下沉。
沒有痛楚,沒有掙扎,只有一種深不見底的寒冷將他吞沒。
“這……是幻覺麼?”
他試圖思考,試圖掙扎,卻發現自己連思緒都像在潮水中漂浮,無法凝聚。
耳邊是水流緩慢的湧動聲,如同無數低語混合成的嗡鳴,模糊、壓抑,滲透入他的每一絲意識。
他看到那些破碎的肢體一部分一部分地被水草纏繞,拖向深淵,而他的意識也隨著那些殘軀下沉。
潮水沒有盡頭,水流吞噬了他的時間與空間,將他的過去與未來一同壓縮成無聲的空白。
他聽見潮水湧入自己的耳膜,灌入他的意識,像擊打在靈魂深處。
這是哪裡?
沒有答案,只有水流,只有更深的黑暗。
“睡吧睡吧”陰冷沙啞的聲音,唱著不合時宜的搖籃曲。
他閉上了眼睛,任由水流帶著他沉向未知的深處。
莫德凱撒遲遲沒有歸來。
那離去的武僧殭屍,也已經快半個小時沒有動靜了。
血港鬼影的卡牌也如同泥牛入海,沒有迴響。
最初,三人坐立不安,只覺得處處潛藏危機。
但時間一點點過去,連霧氣都像凝固了一般,三人倒是想明白了,反正自己能不能活都只在那些殭屍一念之間,與其戰戰兢兢,不如樂觀一些。
陳陽和赤子篙發揮主觀能動性,蹲在地上打起了牌。
“你們發現沒有,這霧好像更濃了”皇甫清河皺眉道。
赤子篙抬起頭,瞅了眼濃霧,淡定開口:
“我說,這霧好像也沒啥危險吧?咱要不趁現在探索一下,說不定能找到什麼寶貝是不?”
皇甫清河扶額,嘆了一口氣:“這霧裡能見度最多十米,你在裡面和瞎子沒區別,打算靠什麼探索?鼻子麼?”
赤子篙聳肩,重新低下頭來,抽出四張卡牌:“四個豌豆射手,炸你。”
“獄焰辣椒。”陳陽將一張紅色的植物卡牌甩在赤子篙的‘豌豆炸彈’上。
“有沒有搞錯,你一張辣椒怎麼壓我四個豌豆炸?”
“你想想,我獄焰辣椒是不是一把能給你四個豌豆射手都燒了?你就是八個豌豆射手也沒用啊。”
赤子篙驚了,但感覺陳陽說的又有點道理,從手牌裡抽出兩張:“對高堅果,高堅果總不怕你火燒吧。”
“不”陳陽接著搖頭。
“你這是三階高堅果,照樣扛不住我五階的獄焰辣椒。”
“草,那你這張牌不是無解?”
“對咯。”陳陽笑眯眯的將兩張高堅果重新塞回赤子篙手中。
“要不起,你接著出吧”
看著蹲在地上打植物牌的兩人,皇甫清河哭笑不得。
但他也明白,這個時候,除了等待他們沒有選擇,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