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陽望著天邊那輪逐漸西沉、緩緩落下去的太陽,緊皺著眉頭說道:
“得生個火,要不然晚上冷得要死。現在你和我身上什麼都沒有,跟野人一樣。”
鍾蔭冷哼一聲,滿臉的不情願:
“要生你生,我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鍾陽白了她一眼,
“那你晚上著直接凍死得了!現在晚上的氣溫是比以前低了不知道多少。”
鍾陽不再理會鍾蔭的抱怨,開始在周圍忙碌地尋找可以生火的材料。他在草叢中翻找著乾枯的樹枝,又從地上撿起一些枯草,雙手被荊棘劃破也毫不在意。
鍾蔭坐在一旁,就靜靜看著鍾陽的背影。
好不容易,鍾陽收集好了足夠的樹枝和枯草。
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鍾陽才把火給點了起來。
溫暖的火光映照著兩人的臉龐,鍾蔭忍不住往火堆靠近了一些。
鍾陽瞅見她的舉動,嘴角上揚,說道:
“剛才不是還硬氣地不肯幫忙,這會兒知道火的好了?”
“……”
鍾蔭沉默,不想跟鍾陽多費口舌。現在的他就跟個小孩子一樣,瘋狂在找存在感。
而且鍾蔭發現之前發生的事情,鍾陽是一點都不提及,可能是因為他那復活就要丟失記憶的原因,導致他可能根本連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鍾蔭也索性懶得提及前不久那段悲催的過往。
夜幕完全降臨,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這堆火帶來些許光亮和溫暖。
風在樹林間穿梭,發出嗚嗚的聲響,彷彿是黑夜的低吟。
鍾蔭的身體不禁微微顫抖著,儘管有著火焰,但是後背該冷還是冷。
夜越來越深,濃重的黑暗如同一層厚厚的帷幕,緩緩籠罩了這片荒野。
鍾蔭的眼皮開始不受控制地打架,她的腦袋不時地垂下又猛地抬起,顯得十分睏倦。
鍾陽見狀,臉上浮現出不懷好意的笑容,語氣輕佻地說道:
“要不要我抱著你睡?這樣你能暖和點。”
鍾蔭聽到這話,只是說道:
“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打什麼鬼主意!”
鍾陽滿不在乎地聳聳肩,冷哼一聲:
“哼,好心當作驢肝肺,我這可是為你好。這晚上冷得很,凍死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鍾蔭別過頭去,身子又往遠離鍾陽的方向挪了挪,嘴裡嘟囔著:
“你是什麼樣子,那兩年我早就看清楚了。”
如今的鐘陽經歷了這四年多的“成長”,早已經是徹底成為了一個獨立的人。但是,又和過去的鐘蔭高度重合,因為他什麼也不懂,只會照著曾經的鐘蔭去做事,有樣學樣。
什麼壞的東西都學來了。
因為什麼也不懂的小孩子,學壞很容易,學好卻很難。
鍾蔭把雙手環抱在胸前,試圖給自己增添一點溫暖,努力強撐著不讓自己睡去。
但那上下眼皮卻像是被磁石吸引著,不住地想要合攏。
鍾陽看著鍾蔭倔強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笑,不再說話,只是往火堆裡又添了幾根樹枝。
火焰跳躍著,映得兩人的臉龐忽明忽暗。
過了一會兒,鍾陽伸了個懶腰,直接躺在地上,
“我先睡會兒,你看著點。”
鍾蔭眼眸微抬,透過火焰,自己只能望見一片陰暗。周圍都是烏漆嘛黑的一片。
又看著地上的鐘陽,一直盯著他看,直到鍾陽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鍾蔭這才起身,然後一個人朝著黑暗中走去,她想借機甩掉鍾陽。
鍾蔭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摸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