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蔭哭了很久很久,彷彿要將這一生的淚水都流盡。
鍾蔭也想清楚了,或許正義表現出來的不公平是因為自己這兩年多以來做的事情。
特別是炸燬種植基地,那裡面可是關著不少人,自己在一瞬間,又枉殺的人數,可比自己還是“鍾陽”的時候殺的人還多!
在那之後的夢裡面,鍾蔭也被夢裡面的人呵責為【不知悔改】!
自己明白了,自己現在徹底明白了,此前的自己其實一直都在執迷不悟。
而追求所謂的公平,也是夢中那個存在一時的蠱惑之語,使用公平的幌子,來讓自己越陷越深。
就在剛剛跟鍾陽打起來,也是因為一時追求“公平”被蒙了心智。
鍾蔭在一開始,就不該去追求所謂的“公平”,而正義做出的衡量,也是公平的,因為是加上了後來的新罪。
“我懂了……我現在真的懂了……”
鍾蔭的聲音逐漸變得微弱,抽泣也慢慢停止,最後直接哭累了,在白玥的懷裡沉沉睡去。
白玥看著懷中滿臉淚痕,並且還因為之前鍾陽的毆打而鼻青臉腫的鐘蔭,不禁感慨道:
“怎麼還就睡著了?還要我抱著回去啊,真是苦嘍。”
白玥輕嘆一聲,小心翼翼地抱起鍾蔭,緩緩起身,朝著鎮子的方向走去。
天邊已經開始泛起魚肚白,微弱的晨曦灑在她們身上。
白玥抱著鍾蔭一步一步地走著,懷中的鐘蔭不斷朝著白玥身上蹭,像是害怕離開一般。
回到桑卓瑪鎮,白玥就見一些早起的居民已經開始忙碌起來,清冷的街道上偶爾能看見幾個走過的人。
白玥卻發現林瀾等人圍在一起,神色緊張,不免走上前問道:
“發生什麼事了?”
林瀾臉色凝重,沒有說話,只是側身讓白玥看向圈內。
只見地上躺著一具殘缺不全的屍體,那是科考隊裡面同行的一人。
其屍體的大半部分已經被啃食得不成樣子,腹部被撕開,內臟流了一地,血腥之氣四處瀰漫。
頭顱也被咬掉了一半,露出森森白骨,一隻眼睛還掛在眼眶外,搖搖欲墜。四肢更是殘缺不全,有的地方骨頭都被咬斷,斷口參差不齊。
白玥微微蹙眉,
“這,像是很多年前滅亡了的喪屍乾的事情。”
林瀾點點頭,
“很像,但是當地人似乎,更喜歡叫它巴姆。”
接著,林瀾看著白玥抱著熟睡的鐘蔭,點點頭道,
“她好些了嗎?昨晚一下就跑出去了。”
白玥輕嘆一聲,
“哭了一場,她哭累了。好多事情,哭出來就好了。那我先把她放車上吧,再來看看這裡的事情。”
“行。”
接著,白玥轉身離開,鍾陽卻又跑來了,鼻子裡重重地冷哼一聲,說道:
“這女人,整天就知道哭哭啼啼的,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給誰看呢?”
白玥絲毫不理會,打算一走了之,鍾陽跟上去喋喋不休:
“她那點心思我還不清楚?而且,她犯下的罪孽有多重,昨晚那個小喇嘛說得清清楚楚!美女,我可提醒你,你別被她這副惺惺作態的模樣給迷惑住了。指不定她現在裝得這麼柔弱,就是想趁機接近你,然後找準時機要了你的命呢!你可千萬要小心,別被她給矇騙了,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白玥臉色平靜,都懶得看鐘陽一眼:
“你少說兩句,我可能就高興了。而且你這種男人不配稱為男人,只能稱之為雄性,讓我感到噁心。”
鍾陽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也不自找無趣,又跑回去處理巴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