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滿月只覺得腦門上劇痛,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摸上額頭,摸到一手溼漉漉的冰涼。
她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呆滯地把手伸到眼前。
才發現她的手縮水了,變成了一隻柔弱無骨的孩童小髒手。
她腦袋發懵,視線模糊,身邊好像有人在吵架。
努力認了好久,才驚訝地辨認出,現在雙手叉腰,一張嘴叭叭不停的清秀少婦。
不就是她媽媽嗎?
跟她媽媽吵架的,是她大伯孃。
聽了半天,她總算搞清楚了狀況。
她大伯孃買了零嘴,只給她妹妹,沒她的份,挑撥離間。
她不服氣,小孩子臉皮厚,跑去問她大伯孃要零食。
哪成想跑得太急,磕破了頭。
她媽媽不願意了,就找大伯孃吵架。
本來她家兩個孩子感情好好的,經過大伯孃一年多的厚此薄彼,成功讓兩個孩子反目成仇。
至於大伯孃為什麼那麼做呢?
小叔子結婚後,打工賺的錢不再交給公中,她心情不爽啊!
她夫妻倆都沒多大的本事,只會耕種幾畝薄田,指靠著小叔子打工賺的錢供她家三個兒子讀書呢!
她明裡暗裡散播謠言,敗壞小叔子的名聲,讓小叔子年近三十了,還娶不上媳婦。
哪成想,跑出來一個只看臉的蘇子君,死活沒被流言嚇跑,嫁給江木言。
她恨得後槽牙都咬碎了,要知道,在農村,三十了還沒結婚。
那麼很大機率,會成為老光棍。
這麼一來,小叔子不就能繼續給她家養娃了嗎!
大伯孃算盤打得好,江木言一無所覺。
只覺得結婚後,他媳婦跟大嫂合不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他爸連連說家門不幸,娶了個攪家精。
話裡話外,就是都是他媳婦的錯。
他不願意了,他媳婦比他小近十歲了,不嫌棄他年紀大。
給他生娃,給他洗衣做飯。
若不是大嫂真惹怒了她,她怎麼會主動跟大嫂吵架。
而且大嫂確實做的不對,說偏愛二丫頭,每回到小賣鋪,只買一顆糖。
你說她要是私底下偷偷給二丫頭,他就不說什麼了。
偏偏每回都讓大丫頭瞧見。
他今兒下工早,正好遇上了兩人對決。
大嫂還委屈了,“我是偷偷給的二丫,誰知道她那麼愛炫耀哦。”
二丫聽不懂,看著姐姐一臉的血,心裡害怕又愧疚,糾結了半響,把化了一半的糖從嘴裡摳出來。
塞到姐姐嘴邊,“姐姐吃。”
吃了就不能生氣,不能打二丫了哦!
江滿月偏頭躲開她塞到嘴邊的劣質糖果,嘴角抽搐。
就這麼五分錢一顆的糖,讓她們姐妹二人整日吵吵鬧鬧。
看見軟糯可愛的妹妹,她忍不住伸出兩隻髒兮兮的小手,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臉蛋。
二丫眼淚汪汪,不明白為什麼她主動把糖讓給姐姐,姐姐還欺負她。
大伯孃說得對,姐姐是個大壞蛋!
蘇子君冷笑一聲,“你就缺那麼五分錢嗎?”
她可是知道,她老公結婚前,賺的錢,都花到了大伯一家的身上。
她又氣自己的女兒,脾氣古怪,嘴饞又認死理。
每次二丫從大嫂那裡得到了什麼零嘴,她給大丫補上,大丫硬是不要。
非得從二丫手裡搶,心裡才舒服。
兩個兒媳婦吵起來後,兩個老人是什麼話也不敢說,躲回了屋裡。
大伯孃也叉腰怒懟,“怎麼啦?我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