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那一身的黑氣便緩緩地向內收斂。
在場的眾人緊緊地盯著這一幕，目光不時閃動，大部分人都各有所思。
他們看著周佳怡，寧北晴則看著他們。
今天過來的官家子弟一共有十二人。
除了馬湛和兩個神情中明顯帶著幾分心虛和怯意的青年，其他的九人盯著周佳怡的目光之中，有人同情，有人悲憫，有人畏懼，也有人新奇更多。
還有一個人神采奕奕，彷彿心中已然開始暢想自己若是踏上修行路後，將會如何揮斥方遒。
至於他們的長輩，則都神情內斂，並看不出太多痕跡。
寧北晴掃視了一圈後，收回目光轉向周佳怡。
周佳怡自從正式成為鬼修後，其實情緒已經遠比以前能控制。
今日雖被意外刺激，但基本理智已在，刻意靜心之後哦，猙獰外表終於都消退了下去。
最後，一個除了臉色蒼白些，其他地方看起來和正常人沒兩樣的少女終於出現在了大家面前。
她沒有立刻睜眼，而是閉著眼睛再次以感知“環顧”，最後，她朝一個方向驟然睜眼。
而她所望的方向，正是馬湛。
“我認出來了，就是你。”
周佳怡的瞳孔再次微微泛紅，卻沒有張牙舞爪地上前索命，而只是惡狠狠地盯著他。
“就是你，一刀刀地將我分屍，砍下我的頭，還用牙籤撐著我的眼皮讓我死後也要親眼看著自己被分屍。”
馬湛被她血色的鬼瞳緊盯著，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一隻手也下意識地去握掛在脖子上的護身法器。
“胡說！”
馬姓高官心中劇震，一顆心猶如直墜大湖，但父愛本能依然讓他極快地擋在兒子面前，怒聲呵斥對面的厲鬼。
“我兒子絕對不可能是那種人！你這厲鬼休想汙衊他！”
說著，又憤怒地看向寧北晴。
“寧大師，我一直敬你是玄門正派人士……”
寧北晴抬手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作為一個父親，你自然不願相信自己的兒子是個變態的虐殺狂魔，但我們以前從未有過恩怨，我也沒必要指使一個厲鬼來陷害你們。”
馬姓高官神色稍緩：“既然如此……”
寧北晴再次淡淡地打斷他：“這個案子我會交給高處和顧承勤顧組長，我可以保證審訊過程中不會刑訊逼供，也不會讓周佳怡嚇唬他，我還可以讓你親自全程旁觀審訊，到時候你就會知道是否冤枉了你兒子。”
她環顧在場的其他幾位高官。
“諸位有興趣的話，也可以一起做個見證。”
其他人都有些愕然，相互對視後，也都點了點頭。
馬姓高官的兒子是否犯法的真相固然重要，但他們心中更需要確認的是這位集元帥孫女和玄師於一身的年輕女子，真的不會憑藉神鬼莫測的手段，來間接地掌控他人。
否則，誰也不知以後的華國會不會變成一家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