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半夜了,李醫生明天還有個手術,所以大家讓他早點去休息。
趙立的手機一直在響,似乎有很多事情,他一直說著抱歉,頻繁進出房間去接電話。
溫菀晚站起身道:“趙特助,你有事就去忙吧,我一個人守著他沒問題的。”
趙立有些不好意思:“溫小姐,我……”
溫菀晚道:“你這樣……也會打擾到他休息,反正李醫生就在一樓的另一間客房休息,這裡也有內線電話,有情況我會及時通知李醫生的。”
因為傅總暫時無法處理工作,再加上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他現在手上的事情棘手得多。
溫菀晚說得也對,趙立沒再堅持:“好,溫小姐,那傅總今天晚上就麻煩了你,你有事就打我電話。”
“好。”
溫菀晚她坐在床邊,看著傅眀庭。
因為用了藥物的關係,傅眀庭睡得安穩,體溫也暫時恢復了正常,但李醫生說過也許藥效一過,他會再次燒起來。
溫菀晚不是沒有照顧病人的經驗。
乾媽還在世時,她和薛見山在醫院一直照顧乾媽,有時候薛見山去忙,她就一個人陪夜。
遇到病人發熱、疼痛是非常常見的事,也簡單地學了一些分辨危急情況的醫學知識。
但她希望這些情況都不要出現在傅明庭的身上。
她看了一眼身邊的心電監測儀,心率規律平穩,她也有些昏昏欲睡了。
葉平敲了敲半開的門,溫菀晚轉頭道:“進來吧,葉叔。”
葉平端著一碗香氣撲鼻的煎蛋面:“溫小姐,趙立說你今天晚上都沒怎麼吃東西,這快都半夜了,你還要守著少爺,我特意給你煮了碗麵,你多少吃點。”
溫菀晚聞著香味,才覺得餓得前胸貼後背了:“謝謝葉叔。”
葉平幫她把面放在桌子上,看著溫菀晚一邊吃麵,一邊和她小聲地閒聊。
“溫小姐,覺得味道怎麼樣?”葉平道,“我聽少爺提起過,溫小姐是做餐飲行業的,我這碗麵算是獻醜了。”
一碗熱湯麵下去,胃都暖和不少,溫菀晚道:“很好吃的。”
葉平看了一眼少爺,他的臉色有些蒼白:“我記得少爺上一次生病還是五年前,少爺拖著一身的傷回到了這裡,晚上只有我一人照看他。”
溫菀晚拿筷子的手頓了頓。
她記得,傅明庭輕描淡寫地說起過關於那隻打火機的劃痕,葉叔應該就是說的那年的事,他一人單槍匹馬地解決了一車的人。
葉平欣慰道:“幸好現在有溫小姐了,少爺不再是一個人了。”
溫菀晚從來沒聽傅明庭提過關於自己的父母,她見過和傅明庭有親戚關係的人只有傅詩予幾人,其他的一概不知。
十年前在墓地,傅明庭拜訪的是他的父母嗎?是不是他的父母早已經去世了?
難道從那個時候,他都是自己一個人生活?
溫菀晚忍不住問道:“他的父母呢?”
“老爺和夫人都去世得早,我當時還在老太爺身邊。少爺在去美國之前,都一直借住在詩予小姐的家裡,說是借住,也只是放假偶爾回去一趟,後來老太爺把少爺接回了身邊,雖然一直當繼承人培養,但對於生活方面關心也不多。”
溫菀晚吃得差不多了,便放下筷子認真聽葉平說話。
“才十多歲的孩子,每天學習的課程都有七八項,幾乎沒有自己的玩樂時間。別人家的十多歲的小男生誰不是天天和朋友們聊天,吃東西打遊戲,而少爺的生活裡就只有各種各樣的資料和商業分析。”
溫菀晚問:“那他沒覺得厭煩嗎?”
葉平搖搖頭:“我平時只負責照顧少爺的生活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