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三孃的激動之情幾乎要掀翻屋頂:“丫頭!洛大人多好的郎君啊!你為啥對人家那麼兇?!”
飛鴻心裡本就在惱洛承風,剛到家又因為他被三娘數落,更怒了:“我對他哪樣?”
“剛才大呼小叫的不是你?”
“那你幹嘛叫他來家坐?”
“他都對你說那種話了,我叫他來家坐怎麼了?”
“三娘誒,清醒一點吧!他就是個木頭,他說那些話根本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讓我可以隨便用他的東西。”
“陌生男女可以隨便用對方東西嗎?”
飛鴻掏出一隻荷包:“他在我們剛認識沒多久就把貼身的荷包給我,您覺得他懂這些?”
三娘眼珠子都快掉下來:“送荷包?!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沒有告訴我?!”
“因為他根本就不是那個意思,沒必要說出來讓您誤會。”她今天自己也誤會了,到現在都還尷尬得想鑽地。
三娘一把薅過荷包,仔細分辨:“用料不錯,針腳一般,圖案是常見的福祿雲紋,”又湊到鼻子上細聞,“沒有香味,嗯,應該不是其他女子送的。”
“問題就不在於是不是其他女子送的,而在於他洛承風是個木頭,根本不懂這些事情,他只想破案!他心裡只有破案!!!”
三娘捏著荷包,看著飛鴻氣急敗壞的樣子,突然就笑了:“你這麼生氣幹嘛?”
“我哪裡生氣了?我只是希望您別再存什麼不該有的念想,不要有!絕對!”
三娘一副過來人的表情:“這是在說我呢,還是在說你自己?”
飛鴻像被針扎一樣跳起來:“什麼我自己?胡說?我哪裡喜歡他了?沒有!”
三娘更樂了。
飛鴻急得跺腳:“三娘自己喜歡自己嫁去!我反正只想過逍遙日子,絕不想這些有的沒的。”
三娘沒再和她爭辯,把荷包重新塞回她手中,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邊喝邊嘆氣:“你說洛承風也真是不容易,現在二十有一吧?這麼年輕,就已經是從七品,一身武藝驚人,還人品貴重,要不是被頂頭上司壓著,恐怕已是青雲之上的人物。”
三娘這個話題轉得略微生硬,飛鴻還在生氣:“您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個脾氣,又臭又硬,還特別木!若不能遇到一個有心胸的伯樂,多半沒好的。”
三娘語重心長道:“可如果不是這樣,恐怕我們也遇不到他。”
這話卻是說得中肯。
飛鴻雖然還在生氣,但是也必須承認,如果洛承風不是現在的性情,憑藉他的外貌和武藝,早就不是她和三娘能接觸到的存在。她語氣和緩些許:“他雖說不得朝廷重用,但是真沒少做事。我最近才從伍斤半那裡得知,南城兵馬司如今全是各種關係塞進來的少爺,唯獨洛承風一個算是真正在做事的,那個叫聞人志遠的指揮使,一半功績都是從洛承風這裡出來的。他把洛承風調到一個地方用上一年半載,等用好了就把人換成他自己的,功績全被他們摘走。洛承風為什麼能在南街停留兩年,就是因為南街有鮑寶山,是個硬骨頭,一直啃不下來。聞人志遠既看不慣洛承風又不得不用他,所以今天才能被幾句話唬住。”畢竟要把女婿做的事牽扯到岳母身上還需要一頓扯皮,但洛承風如果真跟他鬧掰,走人是分分鐘的事,到時候南城兵馬司剩下的就全是酒囊飯袋了,聞人志遠還能指望誰給他掙功績?
三娘:“伍斤半?哪個伍斤半?”
飛鴻:“就是當初您被關兵馬司牢裡,我找到的那個可以直接去見你的門路。”
三娘:“哦哦!那個小卒!你什麼時候又去找他了?沒聽你提過。”
“之前不是有段時間手頭寬裕嘛,那會子又要吊著千紅,就抽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