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兄,你現在是要回宗嗎?”
風瀾訊扯了本就破爛的襯褲編成繩子將褲子衣服綁好,終於直起身子站了起來,發現少年比他矮多半個頭,意外的瘦小。
“尚弦月。”師兄就師兄,小什麼小,哪小了……是小了點,她還小還在長!
“尚師兄,現在我們去哪?”
風瀾訊看著眼前的路越看越不對,伸手抓住少年衣袖。
本來以為他要回宗門傳送陣,可是方向越來越偏,反而愈發深入秘境了,外圍尚且探索不易,內圍怕是活著都艱難。
她姓尚弦!上師兄是什麼東西,難聽死了。
“滾。”
風瀾訊甚至懷疑是自己自己剛剛因為風大聽錯了,這個字會從這麼個冰神仙的嘴裡說出來,幻覺?
“姓尚弦。”
“師兄你剛剛說什麼?”
“姓尚弦。”
“不是這句,上上句,師兄你剛剛是不是罵我來著。”
“未曾。”
真是他聽錯了?
也是,記憶裡尚弦月這人別說罵人,有人味兒的時候都少得可憐,餓得太久,幻覺吧。
此時尚弦月還是一張面癱臉,實則心裡已經天堂飛鳥教堂十字架走了一遍了。
背後汗毛炸起,久久懲罰沒有出現。
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事。
系統壞了?
或者說,是系統資料分析的漏洞,原主的人設只卡在了寡言冷漠的表面上,而內容和很多行為都無法進行精確判定。
如果是這樣,那就自由多了。
“你乖,聽話。”尚弦月將自己的袖子拯救出來,斜睨了一眼袖子上的髒爪子印,“找腰牌和儲物介子。”
“……”當他小孩子嗎,聽什麼話。
不說兩世加起來,哪怕現在這具身體也要比他大兩歲。
不過都說這天元首席冷漠無情,天生沒有人性,除了宗門任務和宗主羲舍的命令,其他世事一概不理。
收集腰牌上交,宗門會通知弟子家屬,開壇作法,引魂超度。
讓亡魂魂歸故里,這種有人情味的事倒也不像是他會做的事,看來傳言也不盡為實。
一會兒功夫,兩人已經回到了之前事發的地方。
能看得出很慘烈,戰鬥痕跡明顯,大量的血洇進土裡,讓這一片地呈黑褐色,空氣裡腥臭難聞。
奇怪的是,那些弟子的屍體卻憑空消失了。
“師兄這…”風瀾訊四處張望,屍體不見了,難不成好心人幫忙收屍了?
尚弦月蹲下仔細辨別地上的痕跡。
除了之前打鬥留下的痕跡外,鮮血泥濘的地方還有許多凌亂的腳印,痕跡新鮮。
他們被抓走不到一週,這痕跡也就是三天前的。
而且,這個腳印是……
“屍體不見了應該是誰好心收走火化了,或者被野獸叼走了也說不定。”
“不是,沒有拖拽痕跡。”
“或者是被大型的靈獸直接吞掉了?”
“沒有靈獸活動痕跡。”尚弦月起身回頭認真看他,似是強調又補了一句,“大型靈獸不吃屍體。”
“……”這樣顯得我好像個呆瓜,風瀾訊感覺自己的智商被狠狠鄙視了,嗤笑一聲,“總不可能是屍體自己跑了吧。”
“嗯。”
“嗯???”
風瀾訊疾走幾步貼近尚弦月。
路上尚弦月實在忍不了他一直用手往下搓血和泥的痂,用淨塵咒給他簡單清理了一下。
現在除了衣服上清不掉的血漬,身上已經乾淨不少,一張白淨的臉上眼睛圓睜倒是很有少年朝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