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維鈞用手電光束照出的水墨跟表面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整個就是個混沌不清。
收藏這麼多年古畫的他都搞不懂為何會如此?
他隨即來到外面,一掃之前的高傲,開始對蘇雲陽不恥下問。
“小夥子,我看了,可是我搞不懂!”
蘇雲陽笑道:“很簡單,水墨在落筆之後,有一個初幹色,好的水墨會層次遞進,沉澱柔和,墨彩濃郁,而一般的水墨在落筆之後,隨著水分的蒸發後,墨跡也會出現混沌!”
“有的甚至會出現跑墨的現象,尤其是近代的仿品,您這幅群馬圖就是民國時期的仿品,雖然說道仿的不錯,但贗品就是贗品啊!”
旁邊的九爺那是相當有面子了。
驕傲的連喝茶的動作都充滿了得意。
反觀柴維鈞,是唉聲嘆氣。
玩了半輩子的鷹,卻讓鷹給啄了眼。
但是柴維鈞拿得起也放得下。
既然已經鑑定出是贗品,老頭也不在糾結。
反而還灑脫的說道:“假的就假的吧,我也不差這一幅畫,倒是老九,你收的這個學徒是真心的不錯!”
九爺哈哈一笑道:“那還用你這個老傢伙說,我這個徒兒比你想的還要好,你眼氣吧,眼氣你也活該,氣死你個老不死的!”
倆人鬥了半輩子,除了古玩,誰罵誰也不生氣。
蘇雲陽也被這倆老小孩逗的哭笑不得,只能繼續給柴維鈞添茶。
柴維鈞喝了口茶,卻微笑的說道:“這幅畫,連帝都的洛大師都看不出是假的,你這徒兒一眼就能看出,真的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我倒是有個不情之請,想請你這徒弟去我家看看的藏品,到底有多少真,多少假?老九你要是搖頭,我就把這杯茶潑你臉上!”
這算啥?
九爺當即便痛快的點頭道:“這有啥,讓我徒兒幫你掌掌眼也好,省的你總覺得自己了不起,雲陽,你就辛苦一下跟這個老不死的去看看吧!”
蘇雲陽也點頭同意。
因為他也比較欣賞柴維鈞的性格。
很快,便來到了柴維鈞的住處。
蘇雲陽抬眼一看,柴維鈞的住處是四合院,光看門臉就透著一股氣派。
進門之後的影壁,光是上面的題詞,都是出自現代名家之手。
而那幾座青磚碧瓦的房屋,處處都透著古色古香以及傳統的美感。
就在蘇雲陽在柴維鈞的介紹下,欣賞花園裡的盆栽時,旁邊屋裡忽然傳出一男一女的爭吵聲。
先是女的聲嘶力竭的哭罵道:“柴恆,你不是人,你就是個畜牲,你答應過我什麼?”
跟著一個有氣無力,卻又蠻橫的男子罵道:“你特麼能不能安靜點,老子都跟你說了,是他們硬拉著我去的,你特麼還有完沒完?”
“沒完!”
緊跟著就是砸瓶摔盆的聲音響起。
氣的柴維鈞是咬牙切齒的喊道:“你們兩個給我閉嘴,今天家裡有貴客,別給我丟人現眼!”
老頭一喊,屋子裡頓時安靜。
柴維鈞無奈的說道:“讓你見笑了雲陽,那是我兒子跟我兒媳婦,我這輩子做的最錯誤的決定,就是生下這個畜生!”
蘇雲陽也只能尷尬一笑。
畢竟那是別人的家事,他也不便說啥。
柴維鈞跟著喊道:“還不出來泡茶,招待貴客!”
不大一會,屋子裡走出倆人。
男的就是柴恆,年紀有三十多歲,稍顯瘦弱的臉上還留著整齊的工字胡,倒是顯得時尚,沉穩。
人也長得不算醜,也很有男人味,就是兩個黑眼圈顯得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