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了一跳,趕快收攏我的小腿緊靠在他身上,另一隻手在我後背託了一把。我得以穩住身形。只是,早已蹲麻的部分正好被他緊緊箍住,那股痠麻勁兒,令我攀住他的肩就拼命掙扎。
他劈手就把我摁住,剋制地說,“爾之氣性......”
“腿!腿麻了!”我趕緊打斷他,尖聲痛叫,“啊啊啊!”
楓岫一驚,片刻才放鬆我,謹慎地問;“那條腿?”
“兩條腿!”我一邊氣憤大聲說,幾乎哭出來了,一邊竭力扭動身體抽出腿。
楓岫這才感知了我的緊迫,他立刻斜讓出我的一條腿,托住後背的手飛快拂過,“別動!再忍一下便好!”
又把我換到另一手臂上坐著,撤出另一條腿。他拿扇子的手不方便時,虛汗淋漓的我,一把抽出他的扇子,跌在他身上。果然片刻之後,痠麻立消。我心有餘悸,不敢坐實,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儘量向上爬,把肋下擱在他肩上。而他虛虛地攏著我,一直待在原地待我平復。
我緩了好久,才找回思路,“你知道麼?”
“什麼?”楓岫考慮是否撐著伊的腳,這樣懸空,不好吧......
“我一直很冷,所以,哪怕蹲得腿發麻,我也從不坐凳子,展開身體更冷啊......你自以為,保我一世溫飽。然而,我就連在你眼前時,也沒有一刻兒暖和過。”如同,你為保湘靈一世平安而遠離她,殊不知,你之所為讓湘靈生不如死,你過世之後,湘靈亦失了生之樂趣,面臨抉擇時毫不留戀地奔向了死亡。所以,你要知道——
“你以為的好,是我真正的痛!”
良久,他伸了手,輕觸我的手背。感覺到我的冰冷,他立刻移向更冰冷的指端緊緊握住。
我痛叫出聲,“啊啊啊——”
他馬上鬆開,拿著我的手,在眼前仔細檢視看,“爾要何等娃娃?說便是!這是做甚!”
語氣中有明顯的憤怒,他鮮少直白地怒斥別人。我印象中,他的櫻花精背叛時,他才如此......怎麼回事......是我估計錯誤,我在你心裡的分量麼?看著愣愣的我,他頓了頓,卻終於,在看過我的兩隻手時,還是難受地抖一下兒眉頭。
你.....果然,一直在掩飾對我的感情......你並不是,對我毫不在意......我在你心裡,比我認為得,要重得多。這一發現,讓我既驚喜又自豪。恨不得,將此刻兒你心疼的模樣拍下來,看你還敢不敢再裝成冷漠!
......好吧,你敢,而且,你馬上就會這麼做......你,在佛業雙身手邊幾番生死,連個幫手也不找,甚至,如今的僕從,也不過是刀無極的“眼睛”。你的身邊沒有人!連一個自己的僕從,也無。作為智者的你,不會不知道眾志成城的道理。但你遊鬥於幾大勢力,由始至終都是一個人。這便是,你與素還真最大的不同——所有的苦,你一個人受就好,你不願他人受苦,哪怕一點點兒。
所以,你始終孤身一人,不要戰友,不要、同伴。這,是你獨有的,深入骨髓,一種極致的溫柔——你走在一條充滿危機和付出的道路上,你拒絕與愛的人同行,甚至拒絕與普通人同行。你變得、越喜歡誰,就越冷淡誰.....你也是、這樣對我。柚子啊,你這“毛病”,我來治——
我沉下臉說:“怎麼說?先是感激涕零,卻無以為報的救命恩人,再是生死榮辱仰賴的衣食父母。我該怎樣,再向你祈求我的願望?該怎樣向三月不曾一語,連陌生人尚不如的你,開口?你——教教我!”我說著說著,不由得有些怨氣。
他默了一瞬之後,眸色發暗,昭示著動怒,“爾、小小年紀——”
我打斷他:“年級小怎麼了?難道年紀小,就可以沒有自尊,就可以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