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陳婉君在書院的工作群交代了一眾老師之後,便暫時把事情都交由齊墨打理。自己則搬去了二樓書房,專心寫作。
市裡召開專案通報大會那天,也由齊墨代表陳婉君去參加了。齊墨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會,他發現所有的人都彷彿早就相熟了一般,互相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他找到所在的區,又找到對應的街道,最後看見南山書院的席籤放在北斗的旁邊。因為第一次參加這種會議,齊墨到得比較早,他們那一片區,當時只有【夏侯扶心齋】的位置上已經坐了人。那是一個穿著綠色廣袖長袍的女人,紮了一個清爽的包子頭,上面繫著同色系的長髮帶。此女身形挺拔,坐姿優雅,齊墨因判斷她不是練武之人,就是跳舞之人。齊墨落座之後,他的腦海中突然閃回了一個畫面,畫面是剛才的綠袍女子,身著五彩異域風格錦衣,頭戴寶冠,一手持金剛杵一手握鈴鐸。他立刻再又回頭,發現剛才【夏侯扶心齋】的位置此刻空空如也,那綠衣女子已經不知去向。
齊墨以為是自己產生了幻覺。他其實早就猜到,銀晨雖然每一世都會為他恢復記憶,但是他根本不能確定銀晨到底有沒有對他的記憶做過修改。剛才那種閃回,很可能是一些過去的殘存記憶,也有可能僅僅是他下一幅作品的靈感。不管哪一種原因,齊墨都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但是,當他再一次努力想要恢復剛才腦海中畫面,想要看一看更多的細節的時候,那畫面消失了,他再也回憶不起來了。甚至連那綠衣女子的臉,他都再也想不起來了。
他拿起桌子上的水,開啟喝了一口。此時旁邊的椅子被陸雪那隻又胖又圓的手拉開了。齊墨回頭看了一眼,點頭示意。他已經記不起來陸雪了,因為他們照面的那天,齊墨的心裡全是陳婉君,他根本就沒有去注意看陸雪,更加沒有注意她叫什麼。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的,我們會無意識的忽略掉自己不喜歡的東西,不愛吃的食物,不重要的人,等等等等。就好像明明家裡的冰箱堆滿了食物,當我們想點外賣的時候,開啟冰箱就會發現:沒有吃的!其實冰箱裡不是沒有吃的,而是沒有我們此刻想吃的。一如:女人的衣櫃,皇帝的新裝。
自欺欺人這種事情,無時無刻不在生活中發生著。此時也是一樣:
陸雪看見齊墨,驚喜之情溢於言表。對齊墨來說,他只是跟一個陌生人打了一個很正常招呼,在陸雪看來,這是齊墨在向她示好。
於是,她在坐下的瞬間,就開啟了話匣子,開始了她的滔滔不絕。
“齊墨!怎麼是你啊!呵呵,真沒想到,能在這裡碰上你!”
“……”
“現在這個專案已經都由你來負責了嗎?後期溝通找你可以嗎?”
“可以。”
“齊墨,你知道麼,我們還是有機會合作的!”
“好的。”
“齊墨,我很早以前就給你發過好友申請,你透過一下。”
齊墨拿出手機,直接開啟了二維碼名片,遞給了陸雪。陸雪美滋滋的加了齊墨好友,然後她發現齊墨竟然一條朋友圈都沒有。
“你怎麼不寫朋友圈?”
“……”
“你平時都玩什麼社交App?我去加你呀!”
齊墨對身邊這個女人本來是沒有感覺的,但是由於陸雪一直這樣喋喋不休,導致他實在坐不住了,他藉口上衛生間,走出了會場。
齊墨一直在門外候到大會開始,他才進場。他瞄了一眼【夏侯扶心齋】的位置,依然空著。齊墨沒有坐回陸雪身邊,而是在會場最後找了個空位置坐了下來。
會議的內容實際等於是專案情況通報。誰誰誰承接某某專案,總金額多少多少,頭期撥款多少多少,等等等等。當報到體驗館專案首期經費為零的時候,現場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