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說到,關道玄知道《南山書院》落選,是底下人不會辦事,異常憤怒。而這邊,陳婉君在手機上看到預審透過的公示名單,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情理之外。她有時候覺得,如果這個世界能夠多一點公平公正,那該有多好。但轉念又想,人都是有感情的,只要是人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夾雜個人情感。如果是她身居高位,也會看不清周圍的人吧。因為大部分人,都是趨利附勢的。你若落魄,你便看見世間所有惡;你若榮華,你便看見世間所有美。很多年前她想開書院的時候她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只有自己栽樹,才能安心乘涼。如今這棵樹不算大,但烈日陰雨之時,總還是讓她有地可去的。陳婉君對於物質和名利一直是無感的,她的心動是竹浪是松濤,是流水是鶯啼,是聲聲琴音,是人間自由。跟齊墨在一起的時候,她就能感受到這種自由。齊墨的身上充滿著陳婉君所迷戀的自然氣息。他不追求功名利祿,隨性而為。他能發現這個世界上的美,還能把這種美畫下來,彈出來,作為藝術形式保留下來。他對她來說,像是一塊至寶。他是仙界璞玉,遺落人間,機緣巧合被她拾得,從此歸她所有。
陳婉君悄悄開啟了畫室的門,探手探腳走到齊墨身後。齊墨不動聲色地擱筆,等她靠近後,猛然一個轉身,朝著陳婉君做了一個鬼臉
“啊——”
陳婉君被齊墨嚇了一跳,連連後退。齊墨旋即將她拉住,笑著問道:“找我幹嘛?”
“琴室那塊沉香呢?”
“我點了。”
“正經一點。那麼大一塊呢!點了,你拿去燒火嗎?幾百萬的東西就這麼被你拿去燒火嗎?”
“去床頭櫃抽屜裡看一下。”
齊墨拍了下陳婉君的腰,將她推出了畫室。陳婉君去臥室開啟床頭櫃,又再喊到:
“沒有呀!”
“哎,我說你眼睛是不是沒有長腦袋上?”
齊墨說完就放下筆,從畫室出來,走到床邊,拉開床頭櫃抽屜,拿出一個大錦盒。
“給你。”
陳婉君開啟盒子,看到一串十八子,上面蓋著一張卡片寫著:【青玉案】——鶯歌綠奇楠沉香十八子高偉光作品。
“前陣子你不是把你一直戴的那串珠子給了陸羽鴻嘛,我想你也不好意思再去拿回來。那塊沉香本來想給你做手串,但是有點大,分開可惜,就做了十八子。你可以拿來當壓襟,也可以做手持。反正隨便你怎麼用。”
“你瘋了吧,那塊沉香那麼好!我都不捨得刮來點。”
“哦,對了,剩下的粉在這裡,你拿去點吧。”
說完齊墨又拿出一個陶瓷罐子。
“額……”
陳婉君扶額,做出一個快要跌倒的動作。齊墨瞬間把她攔腰摟過,笑著問道:
“要不要我幫你戴上?”
“我謝謝你!”
“謝謝是用嘴說的嗎?”
“嗯,,唔,,大白天這樣不太好吧……”
“是不好,你等下,墨墨,合上臥室窗簾。”
兩人正要你儂我儂之時,白止樺給齊墨打來電話。齊墨聽完,瞬間失了興致,走到陳婉君身邊坐下後說:
“他失敗了。他說對方是一個催眠高手,他解不開。”
“他現在在哪?”
“陸羽鴻剛把他送回醫院。”
“走,我們去找他。”
“那你解衣服釦子幹什麼?”
“掛壓襟呀!你以為我幹什麼?!做都做了,總得讓我掛一次吧。”
“什麼叫掛一次,你就一直掛著唄。”
“你請高大師是不是也花了不少錢?”
“沒有花錢,我之前給他夫人畫過一幅畫。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