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愛德蒙的冷淡,瑁瑁早已習以為常。
她斟酌著下了剪刀。她動作十分生疏,每次下剪刀前都思考片刻才動手。
好在她手並不笨,之前也看過那種理髮師剪頭髮的影片。
愛德蒙的頭髮髮質很好,很是絲滑,瑁瑁一邊剪著一邊感嘆,
“你的頭髮真漂亮,我從沒見過這樣美麗的髮色。”
愛德蒙沒吭聲,只是呼吸更加急促。她操作著剪刀在他髮間穿梭的時候,愛德蒙感覺自己像是在他人面前暴露了自己的弱點。
好像被牽制住的不是頭髮,而是他的性命一般。
而瑁瑁也覺得眼下的氛圍,過於安靜曖昧,她都能聽到愛德蒙的呼吸聲,還看到了他頸側耳邊的大片大片的紅暈。
所以她只能裝作不知情,抓耳撓腮想一些無關痛癢的閒話來緩解,
“愛德蒙你每天這樣來去無蹤是怎麼做到的?你平時住在城堡裡麼?我去主臥室看了,發現沒有你居住過的痕跡。”
愛德蒙閉眼:“我不在這裡休息。”
瑁瑁是真的好奇了起來,
“那你平日都在哪?有其他居住的地方麼?”
愛德蒙就不回答了。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將愛德蒙的頭髮剪完了。
瑁瑁剪了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剪完她整個都有些精疲力盡。
好在成果還不錯。
瑁瑁沒有剪得很短,長度維持在脖頸上方,保留了愛德蒙銀髮的憂鬱美感。而且這樣的程度相對而言,難以看出理髮師的爛手藝。如果要是剪得很短,才真的是困難的事情。
“好啦,現在就清爽多了吧?過階段天氣熱了也舒服,還不會遮擋住視線。”瑁瑁將愛德蒙身上披著隔絕碎髮的斗篷拿開,笑意洋洋地對他說著。
愛德蒙起身走到瑁瑁房間的鏡子前看了兩眼,
“不錯。”
只有簡單的不錯兩個字,但瑁瑁知道這已然是愛德蒙極致的讚美了。
瑁瑁:“就當是答謝您給我做的這身衣服了,他們很好很漂亮。”
愛德蒙似乎對於瑁瑁這樣落落大方的誇讚不是很適應,他躲閃著目光,
“這裡弄髒了。”
他是指地上的碎髮。
瑁瑁沒太在意,
“沒關係,打掃了就好啦。”
愛德蒙卻堅持,
“這裡髒了。”他又重複了一遍。
瑁瑁覺察出不對勁,於是她順著他說道,
“是的,這裡是有些髒,所以……?”她話音等著他的回答。
“我們走。”愛德蒙再次開口。
瑁瑁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說的‘走’,是要走去哪,不過總歸不會是害她。
說不定,這是個更深入瞭解愛德蒙的機會。
“好,不過我需要給城堡裡的人留一張字條。”
瑁瑁從自己房間裡的抽屜中拿出了墨水和紙筆,給史密斯管家或者女傭留了字條,告訴他們,她和愛德蒙出去了,房間麻煩他們處理一下。
愛德蒙全程站著旁觀她的行動,輕輕蹙著眉,不是很理解的模樣。
“這樣就好啦,省得他們找不到我們,以為我們出什麼差錯。”瑁瑁寫好後,將紙條放在自己房間最醒目的桌子中央。
“以後你去了哪裡,也可以這樣留字條給我,我就知道你去哪裡了,這樣我就很放心,也會很開心。”
愛德蒙將視線停留在瑁瑁放在桌上的紙張,還有她秀氣的字上。
鑑於瑁瑁並不知道愛德蒙要帶自己去哪,所以她給自己找了件更加厚實的斗篷。
就在她在衣櫥內尋找合適的斗篷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