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即溫的確很負責,問題問得特別細,眼神也犀利:
“你和周家是什麼開始有過節的?”
“正月的時候,因為他們家人反對我做村裡的臨時會計。”
“為什麼反對你?”
景喜搖頭表示不知道,“村裡招臨時會計,龍家指定要我做;但周文武說,女人不能管錢,所以他就反對。”
“那你們村有多少人同意?”
“十幾個人除了周文武都同意。”
周即溫點頭:“周文武的妻子李鳳花說你打了她還扯壞了她的褲子,是怎麼回事?”
景喜無奈地笑了聲:“因為周文武反對我做村裡的臨時會計,所以沒有簽署今年的地環採購合約,他們家沒掙到這份錢,就把所有的錯歸到了我的身上”;
“然後李鳳花就去我家門口罵我,挑釁我,還要打我,我就自我保護了一下,不小心扯壞了她的褲子而已。至於打,我相信她身上也並沒有任何傷吧。如果她讓我賠償褲子我可以,但是別的我不承認。”
周即溫滅有發表任何意見,但是眼神柔和不少:“那麼那天之後,又發生了什麼過節麼?”
景喜點頭:“我有個要好的街坊家裡蓋豬圈,我去幫忙做飯,有一天他們來找我,說讓我讓出會計位置給周樹,還要賠錢,我沒答應,李鳳花就想打我,還有她兒子周樹一直語言威脅我,後面村長過來了警告了他們,他們才離開。”
周即溫:“那後面呢,有沒有還發生什麼事情?”
景喜考慮了會兒:“有一天發生了一個奇怪的事兒,就是我去給我姑姑上墳,下山的時候總感覺有人跟著我,我就快走了兩步。後來就有個人衝過來把我摔趴下了,我當時有點摔蒙了,還劃破了面板,就嚇暈了,可是我醒來的時候什麼也沒發現,我還以為是我出現幻覺了?”
“後來回家之後我就洗乾淨身上,出去小賣部想買個藥水的時候,聽見說周家的周樹好像是被人打了還是怎麼著的。”
周即溫看著景喜的樣子十分平靜,且說話的時候也很流利,聲音也是文文靜靜嬌嬌氣氣的,看樣子不像個壞人。
周即溫記錄完:“所以周樹出事的時候,你在山上給你表姑姑上墳?你能告訴我你上墳的具體時間麼?”
景喜回答道:“清明節,肯定是上午呀,但是具體時間我也記不太清了,我是早上八九點上山的,那墳地挺遠的,來回的路程差不多就要一個半小時。我到家已經是午飯時間了。”
周即溫不動聲色。
那這一點跟周樹被發現的時間有些出入。
周樹大概是下午三四點才被發現的。
據周家人說,是有人在林子邊發現的,發現的時候周樹衣冠不整,整個人面色慘敗暈著,身上還有些刮傷,是好心人用車推回了周家告訴周家人的。
可以確定的是,景喜的確跟周樹出入過同一片樹林。
周即溫瞄了一眼她的傷口,按照景喜所說,是有人在身後襲擊了她,而她當時就昏過去了。
他們勘測了現場,是有很明顯的拖拽痕跡的。
這件事最大的疑點並不是是不是景喜做的,什麼時候做的為什麼做?
而是,如何確定是面前的女人襲擊了這個男人,還在力量如此懸殊的情況下。
周即溫打聽過周樹,在鎮上算是有名的混混。
他更認為,嫌疑人可能另有其人。
混混打架鬥毆是常態,但並不一定有什麼大過節。
但若真的打了起來,也不是沒可能把這個事兒賴在景喜的頭上,因為景喜跟周家有確切利益的糾紛。
周即溫隨後又問了幾個無關痛癢的問題,就讓景喜離開了。
沒有證據